赵文翻着自己这些ri子记录下来这些村长和书记,尤其是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民们诉说的困难,他的眉头拧在一起,他用笔在记录了满满的笔记本下面写着:“要各村将农民们提出来的生活困难和急需要解决的问题统一成文字,集中的给汇报上来,然后归类,看哪些问题是眼下必须要处理的,哪些问题是长远的,而哪些问题是我根本没有意识到的。”
写完了之后,他合上本,看着晨曦在庄稼地里闪着暖暖的光线,心里久久的难以平静。
“吱!——”
“小心!”
<根张开嘴就要骂,却目瞪口呆,头也不回的拍着身边的赵文说:“头,你看。”
赵文朝外看去,登时摇了一下头。
外面的大路上,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大西瓜,站在大路中间乱蹦乱跳,小张回头说:“乡长,这女的忽然蹦了出来,我没看到。”
赵文摆摆手,说:“没伤到人就好。”
坐在前面的刘强说:“这个女人是王家嘴的,她的情况我知道。”
赵文说:“她家里还有人吗?怎么村里也不管?”
正说着,那个光身子的女人将没有切开的西瓜咬了一口,哈哈大笑着将西瓜对着赵文几个坐着的车子扔了过来,然后唱着歌,蹦蹦跳跳的顺着大路跑远了。
那疯女人扔过来的西瓜砸到了挡风玻璃上,红se瓤绿的皮和黑黑的西瓜子溅的车上哪都是,赵文说:“下车吧,前面就是王家嘴,咱们走着过去。”<根说:“nainai!真大的西瓜,浪费了。”<根才觉察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语病,也不知道他是在抱怨那个刚才的疯女人,还是给那个女人叫根看见赵文已经走了几步,就追上去:“昨个晚上我听说,吴满天那王八羔子,好像找几个人喝酒,串通了几个村的人,准备反水呢。”
赵文看着前面,说:“梁山好汉?反水?”<根看到刘强离自己很远,小张正在擦车,就说:“那家伙最近活动的很频繁,妈的,我要是犯在我手里,我咯嘣嘎吱的非割掉他那不顶事的小萝卜不可。”<根两个几乎总是在一起,两人之间的交往也越来越深,赵文知道蒲chun根这人其实很有些城府,只是嘴巴上爱咋咋呼呼的,给人一个没什么水平的感觉。
赵文心里只道,凭自己在短短的十来天走访的这些村,和这些支书村长的短暂接触,未必能就能让他们向自己靠拢,毕竟自己当乡长的时间太短,以前都没人注意过自己,自己也没有韩缚驹吴满天等人的影响力大,但是也要看到自己的优点。
自己的优点就是,自己是县里委任的乡长,这一点很重要。
国人在思维上有一个惯xing,那就是上级领导作出的批示,下面的人只有遵守和执行的份,即使有什么不满和怨言,但是不会明理上反对。
可是,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沾沾自喜。
赵文很喜欢一个成语,就是“居安思危”,他在从前做小偷时就是时时提放别人冷箭暗伤,这个时候他更加在意,做什么事情总是前思后想的,生怕自己走错一步。
其实赵文早就留心着韩缚驹几个的动静,但是除了韩缚驹外,吴满天这个人心里想什么,几乎就在脸上写着,没什么好顾虑的。
这个总是面不改se的冷面韩缚驹,有些难对付。
要正面的、用阳谋的策略对付一个明知道对你有歹心的人,并不比用yin谋暗害那个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