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放心,不会一关一关像打怪兽一样的写的,情节很快会过度。
咱们明天继续——
这样,应该能看明白了,哈哈。多谢亲爱的们,送的月票,太感动了……
害怕说不明白,简直了……这一章写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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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慢慢的睡了过去。知道有侍卫在轮班值夜,这一觉睡得极是安稳。而另外一边,听着她低低的呼吸,东方青玄静静靠在石壁上,微微别开头去,阖上了眼睛。
休室的四周,再一次冷寂。
她其实挺想趁机与赵樽温存一会,可虽说四处漆黑,旁人也看不见,但没有遮挡,旁边又都是男人,她有贼心,也没有贼胆,索性便安心休息起来。
他声音略沉,没有什么情绪,夏初七也没有当一回事,只轻笑了一声,低低嘲笑他几句,便闭上了眼睛。
“这里太多人打扰,死了也不安生,爷不喜欢。”
“这般自信,为啥?”
“放心,一定能出去。”
心里一暖,她贴紧一些,攀在他身上,低声问他,“万一真出不去了呢?”
她低笑着,紧紧攥住赵樽的手臂,假~一~本~读~小说 .装生气的掐了他一把。而赵樽双臂一紧,便将她紧紧地搂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心跳极快。
“得了,别诅咒我,说得好像真的要死了似的。”
“我先死你先死都一样,我会与你葬在一处。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看着山清水秀,静静长眠。”
“呸呸呸,为什么不是你先死。”
“爷会专门修一个更好的给你。”
“怎的?”
“不好。”
“赵十九,我觉得咱们就这般死在这里,有这么大一座陵墓,也算是享福了吧?”
心潮涌动,她清咳了一下,轻轻捅了捅赵樽的肩膀,压低着嗓子,望着他极小声的道。
有了赵樽在身边儿,不要说是陵墓,便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上刀山,下油锅,她觉着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在于,她究竟和谁处在一起。
其实,一个女人不在于环境如何。
黑暗里,她吐了吐舌头,将头缓缓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沉稳的心跳,恐惧感早已烟散云散。
“哦,好吧。”
夏初七正想还嘴,头顶便传来赵樽低沉的声音。
“快睡!”
“不必客气,把金宫送我即可。”东方青玄低低一笑,声音极轻,却是缓和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请你来参观。”
夏初七知是东方青玄,哼一声。
“你怎不直接让晋王殿下为你造一座金子做的宫殿,把你圈养起来?”
赵樽没有回答,黑夜里,她的右边不远处,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调侃,或者说嘲弄。
“……”
“堆着好看,成不?”
“有了钱呢?”
“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赵樽似是而非的笑了一声,胳膊垫在她的背上,掌心轻抚着她的脊背,“想要什么?”
“赵十九,你说我们得到了宝藏,可以买些什么?”黑暗里,她挨着赵樽的身上,低低的问着,打破了沉寂,进入到新一轮的幻想之中。
那份安静,像极了一座坟墓。
灭掉火把,在陵墓的石室是睡觉什么感觉?这是夏初七先前不敢想象的。跟着一群男人,同在一间石室里,有人打坐调息,有人靠着石壁,却绝对没有半点声音。
赵樽低头,看着她时,目光极深,“按你的说法,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我们必须恢复体力,休室是最安全的所在。”
她挑高了眉梢,“为什么呀?”
“不能闯。”
赵樽薄唇微微一抿,语气冰凉。
“我们不继续闯?”
他这话极是暧昧,夏初七看着周围有这么多男人,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可咳了一声,还是回归了主意,特别不明白他的意思。
“咳!”
“有你在的地方,爷都能睡。”
“你确定在这里能睡得着?”
夏初七激动得差一点喷出唾沫来。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她抬起眼,把赵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十分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奇怪地问他。
“啊?”
“不走了,在这休室休息一夜。”
赵樽点头,淡然回应。
夏初七瞄了赵樽一眼,笑得眉眼弯弯,“没法子,闯吧。我算看出来了,这老祖宗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行为匪夷所思,咱得不按正常人的思维做事才行。走吧!”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开口。
众人听了,皆是一凛。
“第一,祝我们玩得开心,玩得尽性。第二,恭喜你,赵十九,你又说对了。机关果然重置了。”
“嗯?”
“说了两件事。”
夏初七撇着嘴,喉咙噎了半晌,又笑了。
赵樽见她傻傻发愣,蹙眉问,“写什么了?”
可丫丫的,既然大家都是来自后世的中国人,能不能多留一点线索啊,先人板板的,你这不是为难人么?祖宗!
他或者她,难道便是前朝太祖皇帝陵墓的设计者?而且,还是一个盗墓贼出身的高才?
夏初七又想了一遍李氏留下的那个拓印碑文。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语气,一看便是来自后世之人。要知道,汉语拼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出现,这人至少来自那个时代之后。
写这个的人,是李氏,还是旁人?
这个没有落签。
“机关二次重置,除了闯过八室外,别无它法。若你能看懂这行文字,祝你旅途愉快。若你不能看懂这文字,下辈子重新做人,换个职业。盗墓没好下场,我便是例子。”
更令她惊讶的是,依然用的是拼音体。只是看上去,字面有些陈旧。
只见东方青玄所站的石壁上有凿字。
夏初七奇怪的循声望去。
她是个乐观的人,想想又兴奋起来。吃饱喝足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突地又听见沉默了许久的东方青玄道,“七小姐,你看那石壁上写的是什么?”
是啊,龙潭虎穴不也得闯么?万一闯过八室,还能拿到《金篆玉函》,还能拿到金银财宝,又有何不可?
“闯。”
赵樽敛眉,只冷冷说了一个字。
“如今怎办?”
看着赵樽,她呼吸紧窒。
夏初七这时候已经对这陵墓机关设计者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她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才,才会设计出这样一个庞大的机括工程来。
“我靠!还有这般精巧的东西?”
“生室机关启动,地面下陷的时候,也带动了休室的机关,那原本被破坏的机刮,也同时重置。”
“机关复置?”
赵樽紧紧抿着唇,围视了一圈众人,声音有些哑,极是冷沉,“若我没猜错,休室的机关复置了。”
夏初七极是不解,又望向了赵樽,“先前陈大哥他们出去的时候没事,是因为机关被破坏,而我们出来有事,是因为夏廷德启动了生室的机关,那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呢?”
“我就只知外面的两个铜坏,旁的不知。”
曾三比她的脸还苦,一阵摇头。
“怎么回事?”
她惊了一下,问曾三。
原本她以为沿着陈景和曾三等人进来的路线出去,就可以再次从生室出休门,从休门出墓道。可她发现,就像第一次从休室出来时一样,再进入休室,往外走,又变成了另外一个甬道,另外一间石室,再也不是先前的场景了。
“关键时候,果然粮食比金钱重要。”
这些人开战前都是吃饱的,就夏初七一个人最饿。她垂着眸子,也没注意旁的人,只狼吞虎咽地吃了个足,打了个饱嗝,才心满意足的叹气。
“快吃,吃饱点。”
赵樽并未多言,只点点头,看着夏初七。
有那么多人,就算用刨的,也能刨出一条出路来,这个属实不用担心。
在外面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丙一等人留了下了,协助同样困在里面的丁副将,组织了双方的人马,准备挖掘皇陵的出口。
目前两军相安无事,因为军囤里有上次兀良罕抢劫的粮草,足够他们撑上些时日,暂时无人哄抢。
如今困在陵墓里的北伐军,陈景见到的大概有数百人之多,大都困在军囤里,也有夏廷德的阴山军,人数比北伐军只多无少。
一边吃着东西,她一边听陈景向赵樽禀报外面的情况。
她是真的很饿,一天未进食,太需要祭她的五脏庙了。不得不说,陈景实在是个有心人,去外面的军囤里,他不仅组织人搜集了粮食,还用那里守军的现成锅灶,弄来了熟食,还有一些干粮。
“来来来,陈大哥,先给我些吃的,我快要饿死了。”
她惊喜的说着,见赵樽默默思考着,也来不及考虑旁的东西,笑嘻嘻向陈景伸手。
“这么说,我们也可以从休室出去了?”
夏廷德究竟是不是这般便宜的死去了,她如今也未可知,但生室的机关启动,金银珠宝和人都没了。在外间的人,也不可以再拉动“生室”的铜环,却可以再次拉动“休室”的铜环。然后,陈景他们又进来了。
在夏廷德以为可以舒服的带着金银珠宝出去大展宏图时,却落入了陵墓设计者的陷阱,手下的兵卒中了迷幻之药,成了诛杀他性命的工具。
然而,这道门,只可进,不可出。
所以,夏廷德那时拉不动休室的铜环,却拉动了生室。于是,他领了人从墓道摸进生室,发现了一室的黄金藏宝。而他们一行人从休室出去,因机关启动,就无法返回墓道,直接进入了生室。
但是,破坏了休室的机关,“休室”的铜环不可以拉动了,却触发了“生室”的机关——就是另外一个铜环可拉。
雪崩时,她在墓道上一层石仓的甬道入口,坐在石象生的头顶上,被蛤蟆哥一扑,无意触动了休室的机括,沉了下去,蛤蟆哥被绞杀,也破坏了休室机关,所以陈景那时候可以领人出去。
夏廷德肯定是从夏楚爹娘那里知道了墓道八室的部分秘密,但又未全知,他先前可以拉动其中一个铜环,下得墓道第二层,但却打不开休室的石门。
曾三说得极为绕口,夏初七听了,在心里默了好久,才隐隐明白了一些。
“先前我领着殿下来寻你,便是拉动的那个铜环。可我与陈侍卫长拿了吃食回来时,那个原本可以拉动的铜环却拉不动。于是,我们试着拉另外一个,奇怪,另外一个竟然可以拉动了,却没有秘道出现。我们等了好久,这个拉不了,那个又可以了,好生奇怪。”
曾三挠了挠头,看上去,也有点一头雾头,“这个,我也不怎么明白。在军囤那里,有一个极为隐秘的机关,魏国公先前都有派重兵看守。在那个机关处,有两个铜环。其中一个怎么都拉不动,魏国公想了许多法子都不成。另外一个可以拉动。拉动它,就能直接下得第二层的墓道。”
“什么铜环,我怎么听不懂?”
夏初七狐疑的目光,又看向曾三。
陈景手里拎着东西,先放下了,才看了看身边的曾三,回答道,“是曾三按照夏廷德的办法,在外间启动的机括,与先前我们入内时一样啊?只是有些奇怪,那个铜环失灵了许久,怎的都拉不动。原以为没有办法再进来了,突地,铜环又好使了。”
“陈大哥,你们怎么出去的,怎么又会从这里进来?”
夏初七指了指陈景的背后,奇怪的问。
果然,隔着一个小小的甬道,先前被破坏过的“休室”再一次神奇的出现了。应该是在“生室”下沉的机括带动下出现的变化。
惊疑的众人再次拥入那道石门。
夏初七怔愣一下,惊喜得宛如经过了生离死别之后再相见。众人也是欢喜,定睛看去,果然见到陈景领了十来个人,从先前他们过来的休门走了出来。
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陈景的喊声。
“殿下!”
赵樽面上情绪不多,看不出来着急。可实际上,听见她一声声喊饿,他心里不比她好过半分。然则,站在这空荡荡无一物的石室里,什么也没有,拿什么给她吃?
“嗯。”
“不行不行,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吞舌头了。赵十九,我们得快想办法出去。”
嘿嘿一笑,见众人沉默,似乎还在感受死里逃生的余韵,她摸了摸肚子,笑嘻嘻的说着,缓和气氛。
她长长感叹着,随即觉得失言。可一句“古人”出口,却根本没有引起旁边人的侧眸。奇怪地想了想,她又反应过来。于他们而言,这设计皇陵机关的人,也是古人。
“先人板板的!好神奇的机关!古人也太强大了。”
大口喘息几下,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又一次,死里逃生。
幸而机括运转较快,只片刻功夫便没有了响动。待她再睁开眼时,浓烟散去,石室内那些奇形怪异的大小石兽和祭台通通不见了,人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地上仍旧还冒着热气,但却平整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如同先前他们闯过的休室,皇蛾一死,一无所有。
不敢再看,她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一声又一声,生生撕扯着人的心脏……
不甘、痛苦、恐惧。
石兽、祭台、金银、珠宝,还有那些人,很快就被卷入了浓烟,完全看不清楚了。只是耳边,依旧还充斥着一种濒临绝望一般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越来越密集的浓烟里,夏初七被赵樽紧紧搂着腰,双手尽量攀住石壁,为他减轻负担和压力,目光却扫向了浓烟中的石室。
幸而,在他们近旁的石壁上,有一个像烛台似的突伸处,还有一个通风口。有人抓紧了上面,又伸手拉住了旁人。除了夏初七之外,这十个人功夫都不弱,他们互相拽扯着,壁虎似的,总算有惊无险地趴在了石壁上。
有人在呐喊。
“抓紧我!”
有人在吼。
“护好殿下。”
赵樽沉沉的低吼了一声。夏初七闭上嘴,只觉腰上一紧,身体便被人拎了起来。要知道,这石壁极是平整,衔接处都少有缝隙,只有极少一些被岁月风化出来的凹凸不平,人要抓紧它得有多难?
“屏紧呼吸!”
“抓紧石壁!”
这头她与赵樽还未理清情况,那头室内微笑的石兽嘴里,突地冒出一股股的浓烟来,整个石室都在“嘎吱嘎吱”的响,就像整体被机括带动着往下移动。
她考虑一下,奇怪地喃喃道:“可陈景他们先前走时,却还是有退路的?”
低低“嗯”一声,赵樽再无别的话。
夏初七咬着下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可怎样才能出去?出了休室,又入生室。赵十爷,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我们好像身不由己的进入了奇门遁甲设置的八室中?”
“等此间事了,尽快想办法出去。”
赵樽看着她,抿着唇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