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出转身跟那男人上了楼，走了没几步回头告诉我和马思哲在一楼等他。看来楼上这个人不方便露面，不过他越这样我越觉得好奇，到底是上楼见谁。

不过他这样一说我和马思哲也只能在一楼等他，小饭店特别拥挤，本来屋子就又小又暗，桌子还挤挤压压的摆的很密。因为同行的人比较多几乎整个一楼都被我们占用了。

厨房并没有单独隔开，而是用了一种像是地板革的东西围起，厨师一掂勺火星子就能从上面飞起来。我正好背对着液化气，总隐隐约约背后被一大片油星溅满。屋子里闷热的很，我实在觉得透不过来气，便挪到门口抽了颗烟。

其实我是没有烟瘾的人，兜里放上一包有时候一个礼拜都抽不完。但在心下烦闷又说不出来的时候，这东西倒成了个好寄托。

我不清楚现在已经到了哪，但是空气开始变得跟之前不太一样，从湿润开始变得干燥。气压好像也逐渐的有了变化，呼吸没那么通畅了，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样子是已经进了藏了。

这支烟快燃尽的时候，身后传来嘎吱一声的开门声，我回头看见霍英从里面走了出来。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霍英从我右边走到离门口相对远一点的左边。

“看来，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并没起什么作用。”霍英轻声开口“不过也不怪你不听劝，刀架在脖子上了，也由不得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霍英在跟我说什么，只好看着她听她继续说。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为难，但是既然开始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张出和薛景求两个人相比，你更要提防的是前者。”

这和我之前分析的有点相悖，我以为最起码我在张出那里还多一点筹码，但是听霍英这么说好像并不是这样。

“可是你现在的立场是什么？”

霍英笑了一下“我的立场不重要，你的立场才重要。”

“我有点听不懂。”霍英开始跟我绕圈子。

“总之就是一句话，小心张出，不要以为他有求于你你就有底牌，看好自己的牌，也看好马思哲。”

“什么意思？跟马思哲有什么关系？”

“马思哲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张出用来要挟你和四爷的工具。”

我好像突然有点想通了，原来这就是张出表面不动声色带来马思哲的理由。

“话就说这么多，此行凶险，你自己保重。”霍英说完转身走回屋子里。我看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霍英并没有回答我，低头走进了屋子里。我在外面站了好久，想着霍英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当时我不明白霍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后来我懂了。程叔也好，张出也好，都低估了一个女人对爱情的执着和忠贞。都说女人是难懂的动物，其实不难，一点都不难，唯一守则就是永远不要伤害她珍惜的人。

我在外面呆了一会，然后在张出从楼上下来之前回到了座位上。中间吃饭的过程实在无趣，暂且不表。

吃过饭以后，张出让人把桌子拼在一块，十多个人聚在了一起。老板早早的关了店外门，在我们桌子上方点了一盏小油等。气氛跟我们上大学时候猫在寝室讲鬼故事一样。

张出拿出来一张图，铺在桌子上。“这次来的目的，我在杭州的时候就已经跟各位交代过了，咱们大当家的出了事，族又碰见这么个情况。咱谁也不知道国运复苏意味着什么，但是据我所知已经有其他的祭坑开始出事了，只怕接下来就是我们。所以这一次，咱们就直奔子陵，一探究竟。”张出说着，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好像在议论这件事。我看了马思哲一眼，赫奢现在去哪了都不知道，这位爷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他怎么就嘎嘣一下死了呢？我很确定赫奢没有事，所以对张出的话也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