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担心呢。可是册封太妃的诏书已经发了。皇帝不敢,他刚坐上皇位就要铲除异己么?我母亲也也当初先皇册封贵妃,他不敢!”魏王被长史的话说的心里不安,但是他依旧是拿出来强硬的气势否决掉了那些不好的想象。
魏王斩钉截铁的气势也给了长史一点信心,“听说贾政的妻子王氏的祖母没了,我和几位先生商量个主意出来。既然王府和京城的通信不畅,何不另辟蹊径。不如王爷借着贾政的夫人去京城吊唁的机会,叫王氏进宫打探下消息。”
“她一个女人,尽管贾政如今是四品,可是她能进宫么?”魏王对着子骊能不能进宫表示怀疑。
“王爷忘记了,当初若不是先帝反对她没准已经是皇后娘娘了。太后很喜欢她,上次贾政进京述职,王氏不也是进宫了?”长史接着说:“贾政从李仰德手上拿了不少的银子。王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世界上哪有白拿的钱呢?也该他们为王爷做事了。”
“很对,本王就是喂只狗也要能看家的。你去安排吧!”魏王一摆手,发话了。
子骊被秦妃请到魏王府上做客,看着秦妃虽然是一身素服可是脸上依旧是粉光脂艳,头上带着银丝髻,上面镶嵌的绿松石竟然和刚下过雨蓝天一般,碧光澄澈,身上散发着一股叫人筋酥骨软的香气。子骊心里闪现出来贾政那张变得消瘦的脸。秦妃还是魏王的宠妃呢。先帝驾崩就是这样守孝的?还不如贾政这个给皇帝家打工的,来的真心实意呢。若是先帝看见秦氏这副全然没一丝哀戚的神色,怕要气的活过来了。
“听见宪太太娘家老太太的事,我连着伤心几天。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去了。宪太太肯定伤心,但是生老病死也是没法的事情,虽然不能在老太太在的日子尽心服侍,也该到灵前哭一场的好。”秦妃语气哀伤,说着眼圈竟然红了。
这个女人好会演戏。子骊在心里鄙夷着秦妃的做派。太小家子气了!其实以她的身份若是想表示下,大可以送上分奠仪,或者为了表示关系好走得近,秦氏大可以亲自过来吊唁。那样的话倒也显得秦氏平易近人是个真正的热心肠了。谁知她倒是凭空派个人就把子骊叫来王府,根本不体谅子骊现在的心情。看着秦妃假惺惺的样子,子骊也只能按下性子和秦妃周旋。
秦氏也没废话,她半明半暗的说了魏王的意思:“王爷几次给太妃写信请太妃过来颐养天年,奈何太妃思念先帝不肯远离。几次派去的人都不中用,我忽然想起来宪太太最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以前也见过太妃的。我就在王爷跟前举荐了宪太太,请宪太太进京吊唁老太太的时候,进宫劝劝太妃。”说着秦氏作势要拿出来一封信。
子骊一听秦氏的口风就警铃大作,她疯了才会趟那趟浑水,子骊没等着秦氏拿出东西来,先捂着嘴开始作呕了。
边上服侍的丫头忙着上前扶着子骊,秦氏也不好再说了。子骊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顺顺气,很虚弱的靠在明前的身上,明前对着秦氏道:“我们太太先是操劳过度,又听见老太太的事,伤心的病了几天。昨天医生说是喜脉,因为操劳伤心过度怕是胎气不稳,叫卧床休养呢。”
子骊伤心道:“我是个最不孝的,本来得了老太太没的消息我就该回去到灵前磕头,奈何——”子骊哭的越发伤心说不下去了。
秦氏看着子骊的样子,张张嘴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了。
京城,太孙殿下已经成了主宰天下的皇帝了。戴权捧着个小盒子进来:“陛下,贾政的密折到了。”
拆开了贾政的奏折,扫了几眼,皇帝冷笑道:“可怜魏王这点心机还想希图大位。竟然把脑筋动到了贾政夫妻身上。董氏那个贱人现在如何了,你看管的人仔细些。她在宫里经营多年,手下的党羽不少。要是走漏一点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奴婢已经专门挑选了可靠地人看管董氏,那里连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如今太后娘娘闲着无事,喜欢去和董氏叙旧。以前她依仗着先帝的恩宠作威作福,现在也该尝尝风水轮流转的滋味了。”戴权的眼里流露出冷笑:“她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戚夫人和她比起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叫王氏来京城给她祖母吊丧。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的。”皇帝朱笔一挥,戴权愣了一下随即躬身答道:“是,陛下深谋远虑,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