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听了也松了一口长气,粮饷一直以来都由大皇子掌管着,他从中克扣的数额,都中饱私囊,私下里买了许多武士偷偷操练。
对这些事情,皇上皆是视而不见,睁一眼闭一眼,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乃至发展的现在,才会有了粮草短缺之事。
现在从大皇子手中夺得了粮草之事,也算是首战告捷。
定国公也微微一笑,心中更是看中这个未来女婿。
容妃见皆大欢喜了,心中一喜,笑着对皇上道:“回头,让风儿悄悄带了那孩子过来,咱们好好瞧瞧。”一面笑盈盈的问二爷,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二爷勾着唇角,笑得格外开心,禀道:“叫安安,只不过一直随母姓。”
容妃听了,很是心疼,皱眉道:“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孩子过日子,真真是可怜见的。”一面又轻轻推了推皇上,娇声道:“您可是皇祖父,好歹给孩子赐个名字。安安虽好,可也登不上大雅之堂,顶多只能当个小名叫叫。”
“请父皇赐名。”二爷垂首。
“请皇上赐名。”定国公也垂首请道。
皇上脸上露出了几分畅快之意,安安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皇孙,心中的喜悦感自然更加的强烈些。
容妃早命人拿了墨宝过来,皇上略微沉思,只提笔写了个“佑”字,笑道:“这孩子经历的波折也算颇多,可老天终究眷顾,时至今日,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见天佑着他,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个‘佑’字,也最是适合他。”
容妃拍手:“妙哉,还上皇上想的妙。”
二爷和定国公皆跪下磕头,谢皇上给安安赐了名字。
“得空了,别忘了把他给朕带来。”皇上脸上有了几分尴尬之色,说出这一句来,他还颇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容妃只痴痴笑了笑,推他道:“臣妾就知道您最是个心软的。”
二爷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连跌声道:“好,儿臣一定把他带来给您瞧。”
朝华殿内灯火通亮,照的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喜悦之色。殿外影影绰绰,风过处,吹起了满地的落叶。
几家欢喜几家愁,同在宫内,高蕙兰此刻却有着别样的心情。
玉琼宫内灯光零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那些消息灵通之人,也都听说了高蕙兰母亲被仗毙之事,只是其中内由,都无人可知罢了。
宫内的人,最是见机,死了个王姨娘,这些人不免会往高蕙兰身上想,既然连她的生母都被打死了,想必,她也不得长远了。
高蕙兰坐在绣塌上,殿内只点了两盏宫灯,昏昏暗暗的,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身边还站着个十八九岁,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子,这是她从定国公府带来的贴身丫鬟,小名叫宝珠。
这宝珠随了她数年,也颇学了几分凌厉出来,在这宫中,她也最信任宝珠。
“娘娘,您这样坐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先躺下歇着吧!”宝珠眼角眉梢透着几分无奈,低低道:“姨娘的事……”
“别说了,本宫不想听。”高蕙兰声音有了几分凄厉,眼神透着冷,起身提了桌上的一把热茶壶,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门口的花架旁边,上面摆放着几盆开的正好的秋菊和芙蓉,花瓣一片片舒展着身姿,明艳动人。
她发狠的将那热水徐徐倒在了这几盆花上,本来还娇艳欲滴的花朵,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狼藉,萎靡不振的爬在了花盆内。有那么几朵不甘心就此凋零的,还挣扎着,努力舒展身姿,将头扬的高高的,不肯就伏。
高蕙兰切齿冷笑,似是喃喃自语,道:“我都待你如此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不死,还想顽强活下去。”她冷哼一声,又提起茶壶将那热水浇在了那几株冒头不倒的花茎上,顷刻间,那几朵花也败落了。
看着花倒在了地上,高蕙兰的眼中露出了几分畅快之意,狠声道:“你终究还是会死在我手上,只要我活着,就没有你的好日子……”
“娘娘,您说什么呢?什么你啊我啊的,奴婢一句都听不懂。”宝珠脸上露着几分不解。
高蕙兰只冷笑道:“这些事情你不必懂,你只按照本宫说的去做就行。”一面附耳过去,宝珠听着,只点着头道:“好,奴婢明儿一早就去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