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轻轻吞了一个烟圈，“你记得的不多，至少比宋林要少多了。”

“这是一个二十五年前开启的代号znr43的秘密项目，对象是出生不久的幼童，目标是最大程度开发人的脑容量，也就是传说中的人造天才。”雪莉弹了一下烟灰。

“当时，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时乾博士，而时乾，”雪莉转过脸，望向阴影里那双锐利的眼眸，“就是时延的父亲。”

“时乾博士是我见过最有野心的男人，那时候时延正好出生，时乾首先就拿他做了实验，可惜，”雪莉顿了顿，“失败了。时乾的原话是：最失败的作品。”

“而相对的，宋林算是最成功的作品。”雪莉把烟头撵灭，随着光影移动，整张脸也变得晦暗不明，“而你，是宋林之前时博士认为的最完美的一个。”

“时延对项目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印象，他所说的养父母其实是他的阿姨和姨夫。你对项目还有一点点印象，还记得自己来历不明。而宋林，他记得所有的事情。”雪莉叹了口气，“他是时乾博士最后的实验体。那之后，时乾博士就被秘密暗杀了，项目不了了之。上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几乎没人再提起。”

而你们，自然就成了那个项目的牺牲品。

“还有多少个？”徐泽低沉的声音使得车厢里带了一丝阴森的感觉。

雪莉知道他的意思，“知道的，有十几个。不知道的，我们无法统计。”

死寂。

雪莉连徐泽的呼吸都捉不到，只是在那种宁静里头捕捉到一丝揪心的痛楚，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泽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他知道雪莉依旧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卢继为什么杀了哥哥的父母，比如他们三个实验体怎么到了同一个地方，又比如他自己究竟是谁，父母是谁，可是他没有再问。可是已知的庞大信息量已经足够他用漫长的时间去消化了，神秘的计划，疯狂的博士，来源不明的实验体……

那些失落的孩子兴许一个个都长大成人，除了有点小天赋之外也没有别的副作用，就好像他一样。

“别告诉我哥。”

那天傍晚，雪莉等了许久，直到西边的月亮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才等到这么一句话。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待两三天吗？”时延拎着一袋菜匆匆地往家里赶，刚走进楼道，门就被打开了，徐泽趴在门框上望着他。

徐泽不吭声，接过时延手里的菜拎进屋里，时延笑笑，跟着进屋。忙忙碌碌的时候，没有发现徐泽的目光胶水似的死死黏在他的身上。

吃过饭，时延拿了几张纸进屋，趴在床上招呼擦头发的徐泽过来看。徐泽凑近，看到的是几个新建的居民小区的广告，图片拍得挺美。时延一边翻页一边介绍，一脸研究的表情。

“要买房子吗？”徐泽问。

“嗯，付个首付的钱哥哥还有。”时延笑得欢。

徐泽点点头，拉开自己小书桌的抽屉，把一本存折摔在了时延的面前。

时延有些惊讶地打开，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徐泽暗笑，一本正经地坐在时延面前，“剩下的钱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