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杜荷?”听完儿子的叙述,许茂财眉头微皱,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在代其父询问?”
许茂财心下猜疑不定,若是杜荷自己的心思倒还罢了,拒了也就拒了,没有所谓,但是若是这其中掺杂了前右仆è杜如晦的意思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得月楼’怎么说也是他们许家三代祖传下的产业,从前隋时就已开业,直到现在都还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可谓是他们许氏现在主要的产业之一,岂能随便地就让予他人?
“应该是杜荷临时起的心思,就连这张方子都是他在学堂练字时随手所书,”知道他们家老爷在担心些什么,许佑山直接开声说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杜荷并未提起过什么家中的长辈,只说是他自己想与咱们许氏做成这么一笔jiā易。”
“成与不成,关键在于爹的意思,爹若同意,那自是皆大欢喜,爹若拒绝,他也再三保证,亦是绝不会勉强。”许佑山道:“这件事情宋家的独子也已知晓,并愿意从中作保,有宋青山的保证,杜荷当是不会过于为难咱们。”
“这么说,这确是杜荷自己的心思了?”许茂财长松了口气,抬头看了小儿子一眼,道:“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回头去账房领取一贯银钱,算是爹对你的奖赏。日后在书院内,但有所需,尽管去帐房支取,只要能与宋、杜他们这样的人搭上关系,uā多少钱爹都不在乎!”
“知道了,爹!”猜着老爷子就会来这一套,许佑山有些兴趣缺缺地轻点了点头,看着手中杜荷给他的那方酿酒方子,玩笑道:“不过这张方子爹要不要看看?当时看杜荷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好似爹一定不会拒绝一般,说不定这还真是什么稀世奇方,足以抵换咱家的那座‘得月楼’呢?”
“一张酒方就想换咱们的‘得月楼’?这位杜二少怕是想钱想疯了,”随手将儿子手中的方子接来,许茂财撇嘴说道:“酿酒的方子老夫见得多了,有哪一个能及得上咱祖上所传下来的方法?他们杜氏是书香mén弟,官宦世家,喝酒的话或还凑合,但是这酿酒之术,又怎么可能会……呃?”
话说到一半,目光落到杜荷亲笔所书的那张方子上,许茂财的声间嘎然而止,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喉咙一般,惊诧不可思议地指着手中的纸张,道:“这……”
“怎么了,爹?”见老爹有些失态,脸红脖子粗地呆看着杜荷的方子,好像魔障了一般,许佑山不由轻声问询了一句。
“这个方子,有些古怪,”缓过神儿来,许茂财盯看着纸上的字迹还有几幅简易图形,怔怔地开声说道:“若是真能行得通的话,没准还真是一条财路,你先别忙着向杜二少回话,老夫得先试试才好,若是真行,倒是不妨多给他些钱财将之买下。”
“晚两天倒是无所谓,反正杜家的两位少爷今日没少遭罪,这两日怕是都不会去学堂读书。”想起因逞强而被王晟一伙揍得不轻的杜伤杜荷两兄弟,许佑山轻点了点头,接声说道:“不过,爹若想要收购杜二少的这个方子,怕是会难点儿,杜荷有言在先,好似除了咱们在长安的‘得月楼’外,其他的,人并不在乎。”
“呵呵,你这孩子,终归还是嫩点儿,”许茂财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道:“生意场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来我往,有价有还,哪能全由着别人的意思?到时候只要咱们给出的价钱合适,杜荷他也定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