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荀灿找出装香珠的小瓷瓶儿,倒出一粒给了赵蝶。
赵蝶笑着接过,说道:“改天等我托人去阳泉镇买点别味道的,也分妹妹一些。”
荀灿客气了两句,回到案几旁继续画孔雀去了。
因这几日严府忙着祭祖,歌舞是禁止的,荀灿自然不能弹琴,恰好严夫人按示赵蝶她想再要一幅孔雀图,赵蝶便给荀灿安排了这差事。因不急着催要,荀灿画得很仔细。
正伏在案几上画孔雀的荀灿只觉一股香气入鼻,瞬间产生倦怠感,抻了个懒腰去榻上休息了。
赵蝶悄悄盖好一只瓷瓶,从口中吐出刚跟荀灿要的那枚香珠,待荀灿睡实,便推门出去了。
荀灿哪里知道,她买的那种香草味儿的香珠,如果含在嘴里,是可以抵御催眠熏香的。本来赵蝶是预备买几粒备用的,当时见到荀灿买了,她便只买了玫瑰味儿的。
第二天一早,睡得饱饱的荀灿起身时,见赵蝶还在榻上睡着,猜她这几日乏了,便不打扰,轻手蹑脚地打水洗漱。
来至井边提水的荀灿,一个人也没看到,便有些奇怪。往日这个时辰出来打水,那是需要排队的,今儿这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为了不打扰赵蝶休息,荀灿决定在井台边净面。刚洗了一半儿,就听见一墙之隔的正院传来一声悠长的尖叫声。
“啊——!”
荀灿吓得碰翻了洗脸的铜盆,当啷啷——!
“怎么了?”赵蝶光着脚儿跑了出来。
一脸水珠儿的荀灿无辜地说道:“我被人吓了一跳,碰翻了盆子。吵醒你了。”
赵蝶道:“没事。我刚听到有人惊叫,到底出了什么事?”
荀灿尴尬一笑,原来人家问的是叫声,便摇摇头,表情更加无辜。
就在此时,二人听到隔壁传来各种惊呼声,赵蝶也顾不上回屋穿青丝履,一拉荀灿,道:“走,去看看!”
荀灿也是满心好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儿,便任由赵蝶拉着她奔主院去了。
主院内此刻站了好些人,丫鬟婆子都聚在正屋廊下,簇拥着严夫人。一帮小厮正站在厢房门口,一般时候,小厮是不会来后院儿的。
见赵蝶和荀灿从跨院也过来了,严夫人冲着二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过去廊下。
这几日严夫人对赵蝶的印象有很明显的改善,已经不再排斥她。
往廊下走的时候,荀灿往厢房里瞟了一眼,恰好瞧见屋内梁上吊着一个人。
荀灿心下一激灵,据她所知,那屋里住着三个婆子,前几日有两个告假回家祭祖去了,剩下的人正是处处看赵蝶不顺眼的卢婆子。
荀灿快走几步,拉住目不斜视的赵蝶的手,指尖发出的颤抖告诉赵蝶她此刻很害怕。
赵蝶一脸平静地扯着荀灿来至廊下,给严夫人请安。
严夫人道:“赵姑娘,中元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