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夫人若硬要做这样的主,那我只能一死以图安宁!”
严夫人又看向荀灿道:“你姐姐不愿意嫁,那你嫁给严枫如何?”
荀灿并不下跪,睁着大眼睛与刘婉对视,表情平静地说道:“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严夫人被荀灿气乐了,问道:“他就如此不堪么?竟让你说出不能共生的话来。”
荀灿接言道:“挺大个人不懂礼数,刚见面的姑娘,就跟人家谈婚论嫁,算不算不堪?觊觎叔父家财,算不算不堪?竟能做出夜闯闺房之事,算不算不堪?身为男子,只想着脂粉快乐,不思立业上进,算不算不堪?如此行径,如何立足于世?这样的人,嫁他不如去死。”
严夫人拧着眉头,思索如何才能快点把这件丑事压下去。按她的想法,既然严枫闯了俩姑娘的房间,那么让其中一个嫁给他,别人也就不会乱嚼舌根了。可是俩姑娘宁死不嫁,叫她如何是好?
甚至,严夫人动了杀人灭口之心。若不是刚刚姐妹在院里连哭带闹,惹得大家都知道出了事,她可能真的就付诸行动了。
“你们先回去吧,你们毕竟是相公带回来的义女,如何处置你们,我还要先问过大人的意思。”严夫人没想到速战速决的策略,只得拖一拖再说。
赵蝶和荀灿给严夫人施礼退下,临行前,赵蝶一改刚进屋时的扮可怜和装懵懂,对严夫人说道:“有一事忘了跟夫人禀明,上次我去找交州同乡捎信儿带孔雀,偏巧我同乡找府尹牛大人有事,便带我一起去了府衙。牛大人托我转告义父,得空请义父去他府上串个门子。”
赵蝶这样做的用意也很明显,她希望严夫人采取什么行动前,有所顾虑才好。
严夫人自然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正巧我也答应过牛大人,等相公回来就去他府上拜会一下,如此正好。”
赵蝶和荀灿回到房间后,一边梳洗一边商议着如何做好应付严枫的准备。有了荀灿昨夜说过的话,严枫是一定会再来纠缠的。
赵蝶把匕首往案上一丢,说道:“他若再敢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用她动手,已经有人替她们去收拾严枫了。
天亮时分,岑大鹏办完了跟岑双鹏接头儿的事,返回御史府,刚巧听见荀灿跟赵蝶的对话。听得岑大鹏心惊肉跳,忍了好几忍才没蹦到荀灿面前亲自问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了荀灿对赵蝶讲的事情经过,又看完了二人在严夫人面前的表演,岑大鹏就去找他留在府里看着姐妹二人的那个暗卫去了。
本来他是带着两名暗卫来京保护姐妹二人的,昨夜他带进宫去一名,还留了一名在府里照应的。结果留下的这个蠢货一时贪睡,没听到院子里来了人,接着便中了严枫薰香的暗招儿,睡得那叫一个香。亏得他没躲在房梁上,否则保不齐睡着后会从梁上掉下来。
岑大鹏问他事情经过,他是一问三不知,气得岑大鹏“啪啪”削了他十多个大耳刮子。
在另一名暗卫的求情下,岑大鹏才没杀掉这名失了职的暗卫。
拣了一条命的暗卫向岑大鹏保证,他一定给两位姑娘出气。
严枫不知道,他一时放纵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