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家的容貌是吃饭的本钱,尤其在这深宫之中,能够助她们出头的,除了才艺就是脸蛋。
景澜鬼鬼祟祟地进了东抱厦,四处寻找着可以让她下毒的东西。最终,她把目光盯向了案几上搁着的茶壶。
那案几上,正放着半杯凉茶,是荀灿出门前喝剩下的。
景澜紧张得手心儿直冒汗,哆哆嗦嗦地拿下茶壶盖,放在案几上,从袖袋里拿出瓷瓶,拔下红绸布的瓶塞儿往茶壶里倒药,慌慌张张地往门外瞟着,生怕赵氏姐妹突然回来。
过分紧张的景澜竟把一瓶药全倒进了茶壶里,盖上了茶壶盖儿,抓起案几上的红绸布瓶塞,便飞一样逃离了东抱厦。
出门前精心打扮过的赵蝶,此刻正在内宫东门外转悠,她想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内宫溜达溜达,不进内宫怎么会有机会遇见刘栋呢?
顶着大太阳在宫道上徘徊的赵蝶,不多时便汗湿衣背。可是守着宫门的侍卫,穿着铁甲,拄着长枪,完全没有要离开换岗的意思。
外宫门的换岗,是需要替岗的人先到,才能撤下原来站岗的人。而内宫门就没这么严格了,也许是先撤岗再来人替,也许是接岗的人先到岗。
赵蝶凭着的是前世的记忆,她哪里知道,这两天王太后和傅昭仪都对尚舞苑看不顺眼呢,早就吩咐了坚决不许尚舞苑的姑娘非召入内宫,站岗的侍卫自然不敢懈怠。
白逛了一个多时辰,眼瞅着换了两次岗,就是抓不到空隙溜进去,赵蝶便放弃了。若凭本事翻墙入内也得等到夜间,可是到了夜间,皇帝都就寝了,她进去又不能直接闯寝宫,也就没意义了。
泄了气的赵蝶只得折返回尚舞苑,朝东北院儿走去。
此刻在树林里躲太阳的荀灿,睡得正香,林间的虫鸣鸟唱如催眠曲般怡人,荀灿嘴角流出一滴涎水浑然不觉。
离此不远的尚舞苑围墙翻进了两名锦衣卫,急匆匆地朝荀灿睡着的地方走来。
其中一个道:“大哥,咱奔这里走能行吗?若被圣上知道,恐怕要掉脑袋啊。”
另一个回道:“不奔这儿走,你有本事在一盏茶的功夫到朝安殿吗?”
一个又道:“林大人也真是的,不就是林美人烫了个水泡嘛,至于兴师动众地全家来探望么?光来女眷也就罢了,他那么大岁数了,还要亲自跑一趟,害得我们大老远往回跑。”
另一个道:“你省省力气吧,这不林美人有喜了么?若生了龙子,那可是大皇子啊,林大人当然紧张。”
一个道:“不就烫个水泡吗?昨晚太医不都说了没事吗?我看他就是想趁机把那位给扳倒,那菱香阁可就归了林美人自己住了。”
另一个道:“你闭嘴吧,再胡嘞嘞我告诉统领,看他不掌你的嘴。”
两名锦衣卫边聊边走,忽然见到了不远处树下坐着的荀灿,二人吓了一跳,顿时住声。继而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便蹑手蹑脚地朝荀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