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的宅子在许都西北方向的坊间,这里的房舍多为市井商人所住,通俗的说算不上富人区,而且满宠的房子门庭也不怎么气派,乍一看就像一个普通人家。
荀攸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下人把门打开,看到荀攸和曹彰两人衣饰华贵,曹彰身后更有六名护卫随行,行礼道:“两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现在整个许都的百姓都看得出,曹彰身后的护卫是比皇城禁军还高一头的虎卫军,能够有虎卫军随行的,都是大将军曹操的亲信,作为县令的下人,自然也知道这个潜规则。
荀攸笑道:“有劳通报一声,大将军三子,光禄勋属官议郎曹彰,和尚书荀攸求见县令大人。”
那下人闻言吃了一惊,说道:“两位大人先请进吧。”说完打开门请二人入内。
两人进去后那下人径直带着荀攸和曹彰两人来到正厅,然后对两人说道:“两位大人稍坐片刻,我这便去通知我家大人。”说完匆匆离开。
曹彰打量了一下这个正厅笑道:“满宠俸禄千石,按照我朝半钱半粮的月奉方式,每月应该有五铢钱4000,谷30石,却只有一个下人,生活清简,确实难能可贵。”这句话曹彰是由衷赞叹,他去过曹昂,曹纯和曹洪的宅子,不但非常气派,而且三人在兖州各郡都有田产,身家丰厚,只看曹纯可以提供献帝晚间娱乐的能力,就知道其财力雄厚了。
荀攸笑道:“确实如此,此人虽然制法严酷,但是也严于律己。”
这时脚步声响,一个身材高大,大概有185,用汉朝的计量单位就是八尺的汉子走了进来,此人眼睛颇为有神,年龄比曹彰想象的年轻得多,应该还没超过三十岁,一身直裾丝绸单衣,腰间缠玉带,国字脸,看起来颇有威严。
见到两人抱拳作揖道:“三公子,荀尚书。”
荀攸笑道:“满县令无需多礼,今日我和三公子来是有事相求。”
满宠行礼完毕后并没有坐下,依然站着说道:“哦?请问尚书大人是何事?如果是为曹洪将军的家人门客犯法一事说情的话,那请恕宠不能相从。”
曹彰在一旁听着马上明白,看来是曹洪的门客犯了事,被满宠抓了,之前曹洪来求过情,但是估计吃了憋,所以满宠以为是曹洪把自己叫来的。
于是曹彰开门见山的说道:“县令误会了,我们奉命运粮到颍川和汝南交界的舞阳县,但是我和荀攸先生都没有治军经验,这次运粮民夫多达两万人,难以节制,而且颍川地势复杂,我和荀攸先生也不甚了解,所以才想请县令随我们一同去,从旁协助。”
满宠听了一愣,显然他没想到曹彰找上来是为这个事,而且他没有机会参与曹操的高级军事会议,自然不知道曹操打完洛阳还想谋夺汝南,所以也不清楚曹彰运粮到舞阳的目的,不过既然不是来为曹洪讲情,倒是让他松了口气,说道:“三公子奉命行事,如何能带上属下呢?”
曹彰笑道:“自然是和父亲说明情况,想来父亲一定会答应,我等也是想不负所托。”
满宠听了说道:“若是如此,满宠听侯差遣。”
荀攸说道:“满县令请坐,我等想听听你如何制约这些运粮民夫。”
满宠坐下后说道:“民夫未经操练,多为乌合之众,必须以严治军!首先需要两千戟士随行,监察运粮民夫,每日点算民夫人数和军粮,只要发现少粮或是民夫掉队,下至伍长,上至别部司马,一并处罚,杖击十下,若罚而不改,先斩别部司马,由曲长军侯顶上,若再错,斩军侯,再于部曲中位高者替之,如此他们就会自觉节制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