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李浩然恍然大悟,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眼光,让你早些下手,你不听我的,现在遇到对手了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就算金燕西喜欢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担心自己比不上他,输给他不成?”在李浩然看来,除了家世之外,欧阳于坚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华都不输人,是上上之选,所以他不担心欧阳于坚会输给金燕西,所以对金燕西出来搅局,不像欧阳于坚一般如临大敌,很是不以为然。
欧阳于坚端起手边的没有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他对自己没有李浩然那么有信心,因为在送冷清秋回家,在门口遇到金燕西的时候,冷清秋和金燕西给他一种微妙的感觉,虽然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总之不是很好就是了,何况……
见欧阳于坚不说话,李浩然怔了一下,说道:“不是吧?难道你还真心怯了不成?这可不像你,未战先怯,当初在学校里那个叱咤整个校园,自信满满,才华和风采都几乎无人可敌的欧阳于坚哪里去了?金燕西有什么呀?他除了有一个好爸爸,一个好家世之外,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你,难道你打算就这么认输不成?”
欧阳于坚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说道:“浩然,金燕西曾经说了这样一段话给我:‘美玉钱财对于我来说,不能谓之粪土,但也是些稀松平常之事,更何况我朋友喜欢,我必相赠,兄弟之间情谊无价!不可让与他人的东西,也有一些,其一,父母的恩情不能忘记,其二,兄弟的情谊不能舍弃,其三,自己的爱人不能让与他人!’后来,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更是站在旷野之中,大声的宣告他喜欢清秋!他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真的让我震撼,他对清秋并不是富家子弟的玩弄,而是真心的……”
“那又怎样?”李浩然不解的打断他,奇怪的问道:“金燕西是真心的,难道你就不是真心吗?你和金燕西是情敌,你们俩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虽然我不知道金燕西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那位清秋姑娘的,但是我猜绝对没有你长久。金燕西不过是仗着你没有表白,先声夺人罢了,你怎么可以被他的气势而压倒?还是说,你就这么放弃了?”
放弃,怎么可能?欧阳于坚舍不得,但是继续追求冷清秋,他又信心不足。是前进还是后退,欧阳于坚犹疑不定,面露痛苦之色,处于两难之中。
欧阳于坚和他的母亲欧阳兰相依为命,他从小就没见他的父亲,父亲这个职位在他的成长中是缺席的。虽然欧阳兰对外宣称丈夫过世,她是个寡妇,但是欧阳于坚从母姓,而且从来没有亲戚朋友和他家来往,欧阳于坚也能猜出自己的身世并不光彩。
作为一个私生子,虽然现在是民国,社会风气已经开放很多,但是欧阳于坚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没少受歧视和嘲讽,他是自卑的,又是自傲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他将这份自卑掩藏的很好,很少表露出来。在爱情面前,因为身世显赫的金燕西出现,欧阳于坚的这份自卑冒出了头,所以他陷入了迟疑之中。
看到欧阳于坚的神情,李浩然明白了一点他的心理。虽然欧阳于坚没有说,但是作为他的同学以及朋友,李浩然对欧阳于坚的家庭情况还是了解一点的。他想了想,问道:“欧阳,你觉得你喜欢的那位清秋姑娘是个肤浅的人吗?她会因为金燕西是总理家的公子而就此投入他的怀抱吗?因为贪慕金家的财势地位而选择金燕西?如果她是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放手的好,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你喜欢……”
“清秋才不是那样的人!”欧阳于坚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她不是那么浅薄的人!”她才不会因为金家的财势,因为金燕西是总理家的公子而对他另眼相看呢!
“既然这样,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李浩然了然的拍了拍欧阳于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欧阳,你刚才的反应告诉你,你的心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把那些不必要的顾虑抛开,按照你的心去行事吧!”
深吸了一口气,李浩然将胳膊搭到欧阳于坚的肩膀上,说道:“放心,我和你是朋友,作朋友,讲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次金燕西的诗会,我陪你一起去。到时我也看看作为你对手的金燕西是什么模样,说不定运气好,还会遇到你的清秋姑娘呢!”
想通的欧阳于坚将李浩然的胳臂从肩膀上拿开,感激的笑笑,说道:“谢了。我到底没白交你这个朋友。不过如果遇到清秋,你的说话要注意一点,什么我的清秋姑娘,我和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关系,你这么说,到时让清秋误会我了可就不好了。”
“是,是,我知道了,如果真的碰到了,我在措辞上一定会注意的。”见欧阳于坚这会过河拆桥,李浩然没好气的说道。
李浩然和金燕西没什么交集,两个人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这次金燕西通过柳春江送请帖过来,邀请他参加诗社,他本来是不想去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为了陪欧阳于坚,他改了主意,决定出席。
作者有话要说:把男主拉出来溜溜。其实民国的时候师生恋是很时髦的,常常有女学生嫁给教她们的老师,这已经算是一种风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