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迫不及待回到书房的时候,飞电已经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好了,玉玺和散落一地的奏折也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桌上。
也许是太累了,飞电此时正坐在殷晟的座位上趴着睡觉,他的衣服倒是穿整齐了,就是头发还是一样的凌乱。
他果然……不会盘发髻么……
殷晟笑了笑,轻轻走到他身边,拿起之前没看完的奏折继续批阅。
奏折的外面都没有什么区别,殷晟自己也不知哪本是批过的哪本是没批的。他拿了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翻开看,是边关守将陈冠的折子,说是之前靠近黎国边关的小国行钟国滋扰边关百姓,殷晟当时就下令攻了那小国,杀其国主,收其百姓。
这样的小国一般只有一两个城,全城都围着高高的城墙里,陈冠打了半个月连胜三场,导致行钟国关闭国门不敢出来了,这个奏折就是问是不是要继续攻城,还是议和。
殷晟刚才批的是继续攻城,反正行钟国后面的大国这么久没动静看来是不愿意支援他们了,黎国不收迟早也要被其他国收了,至于攻城的方法让陈冠自己想。
可是殷晟朱笔之下又多了几行工工整整,字体俊朗的句子。这里只有飞电一个,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他写的。
“此国临近黑水河两条大的支流,可阻断这两条支流,放水淹城,但无需致城中人命,只需让他们恐慌。若是这样他们国主还是不出来,百姓自然知道他们的国主将自己的命看的比他们重要,就会失民心,黎国自可不战而胜。若是开城,继续进攻,拿下是迟早的事。”
看完之后,殷晟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
计策果断,行动不难,这么做行车国只有开城和不开城两种选择,而无论哪一种都是对黎国有利的。殷晟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种谋略,就是长期带兵打仗的陈冠也不一定能想出来。殷晟看着底下睡得安稳的飞电,不由想着,自己是不是捡到宝了?
这时飞电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睁开眼睛,就看见殷晟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回来了。”还没有完全睡醒的他,睁着水光涟漪的狭长眼睛,坐直了身体,像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般问道。
殷晟暂且无视他完全无需刻意的勾引,正经的问道,“这份奏折底下的字是你写的?”
飞电看了看,说道,“是啊。”
“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话?”殷晟问着,也许是站久了有些累,一个跃身坐到了桌子上。
飞电难得看到殷晟连续两句话都是认真的样子,他意识到殷晟可能对这件事真心在意,于是也清醒了,认真回答道,“因为之前你用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的地理布局嘲笑我,所以刚才我就把这后面挂着的地形图看了看,全记下来之后又很无聊了,就帮你收拾收拾,收拾好了之后还是无聊,就看了你的奏折,只要你写了红字的我都写了自己的见解,怎么样,比你强吧?”
殷晟看着飞电微微得意的笑颜,有些无奈,接着坐势揉了揉他的头顶问道,“废话真多,寡人是问你怎么想出这样的计策的。”
对于揉脑袋这个动作,飞电十分排斥,他推开殷晟的手,站起身来像殷晟摸他一样摸回去,用极为目空一切的骄傲语气说道,“怎么,不知道了吧,那就让哥哥我教教你。这种战争的方式如同你的蹴鞠掉到缸里,你够不着,想要将它拿上来除了砸缸就是灌水。就这么简单。”
“哈哈哈哈……”殷晟听完忍不住大笑起来,“你想的东西好有趣,好简单,但的确都是真正有用的事情,做寡人的军师吧!”
“军师什么的我也没兴趣,”飞电淡淡地说道,“我只对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敢兴趣。”
“你这么会打仗,勾引这种小事情肯定也难不倒你,”殷晟说着,从桌子上跳下来,将脸靠近他的耳边,语带调戏地问道,“寡人走之前……你那种状况,是怎么解决的啊?”
飞电耳根立即红了起来,他扭头看殷晟,怒道,“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原先我以为你只是个无赖和流氓,后来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管杀不管埋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