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哪里好意思……
因此只是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道:“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只是……”
谢葭心里跟猫挠似的,道:“只是什么?妾身惦记了许久,不知道您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卫清风“哎”了一声,翻了个身抱住她的脑袋,在她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道:“没什么。”
谢葭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道:“你,你……”
卫清风笑着抱着她的脑袋,道:“真的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琐事。被他劫去就劫去,横竖也不过就是些……”
“就是些什么?”
卫清风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就是些儿女情长的话!”
谢葭被他挠到痒痒出,就咯咯咯地笑起来。心里却突然触动了一下,好像一根羽毛划了过去,毛毛的,让人战栗的感觉。
卫清风心事已了,就让她躺在自己的肚皮上,和她说闲话:“……再过两个时辰我就得出城。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别管我,只管睡。”
谢葭“嗯”了一声,但是也没见她真要睡觉,而是兴致勃勃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娘说看肚子的形状,像个女儿。”
卫清风笑道:“女儿好。女儿不用去松鹤堂,就留在家里多陪陪你。等到她及笄,当年你有多少嫁妆,我也给她备多少嫁妆。”
谢葭不屑地道:“你们将军府本来就没有我们家富裕,到时候拿不拿得出来还另说。何况白儿的年纪也比女儿大不了多少。刚给白儿娶了媳妇,哪有这个本事大张旗鼓的嫁女儿。”
这话让卫清风有些受刺激。便哼道:“岳父那是做了多少年的公爵,你相公我虽然承了祖业,可是毕竟抄过家,又来不及多攒些身家。过个十几年可不一定……你就等着瞧吧。”
谢葭就直笑,拿脸在他硬硬的肚皮上蹭,并轻声道:“说是个女儿,娘还没什么。我父亲和舒夫人倒好像有些失望……”
卫清风倒是满不在乎,道:“咱们不是已经有白儿了吗?何况你我都还年轻呢。”
他笑着伸手在谢葭肚皮上乱摸。
谢葭道:“嗯,我也想要个女儿。”
卫清风浑劲儿上来了,索性搂着她在怀里说胡话,嗤笑道:“人家都说谢家难生出女儿来。所以不论嫡的庶的都宠上了天。而萧家就怎么生就是女儿,难有个把儿子。就像萧后。进了宫除了生了太子和皇七子,另外生了三个都是公主……”
谢葭不满地道:“你怎么拿父亲开玩笑……”
又道:“生儿子生女儿,也不是女人的事,而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您不瞧瞧,咱们圣上公主都有十几位了,皇子现在活着的也就四个呢。”
卫清风第一次听说这个理论,觉得颇新鲜,便道:“照你说的,你要是真生了个女儿,倒也是我的功劳了?”
谢葭嗤笑道:“将军您立下大功无数,怎么这次也要来抢功?”
卫清风自此深以为是,觉得生这个女儿就是自己的功劳,因此后来谢葭真生了个女儿,他就是千般宠万般护着。平时卫小白在他面前劝上几句什么,话没开头就会被他轰走。但是女儿卫阿宝轻声细语的这么一说,他马上就眉开眼笑。当然这都是后话。
重逢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短暂,谢葭哪里舍得睡觉?卫清风每次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催促一句让她快说。谢葭总是会“嗯”一声,然后又自顾自的自说自话。卫清风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留意,竟然也都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夫妇俩搂在一块儿就说了一整夜的闲话,直到鸡鸣声响起,城门也已经开了,再过半个时辰府里的人都要起来了,卫清风才不得不起身。
谢葭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卫清风自己穿衣服穿鞋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平淡的场景,却看得她心花怒放……虽然卫清风那身衣服真的挺难看的。
卫清风穿着妥当,然后上了前来,俯身亲了亲谢葭的额头。谢葭就笑了起来。卫清风给她拉了拉被子,笑骂道:“还傻笑,快睡。”
谢葭点点头,道:“您什么时候到京城?”
卫清风轻声道:“约三日后抵京。”
他不怀好意地道:“到时候本将军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谢葭臭了他一声,却被他就势搂住脖子,深深地吻了一番。
卫清风喘着粗气把她放开……昨晚,是久别重逢,他只怕**,把持不住,伤了她的身子。到如今要走了才敢一亲芳泽,想想也有些可怜。
他把她放下,伸手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才转身走了。
谢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倒是傻笑了一声,然后很快就睡得一塌糊涂。
自此谢葭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却突然好了起来,每天巴拉着手指等着卫清风回朝的日子。许是路上出了些状况。卫清风说是三日,结果走了整整四天才走到京城。
今上派了裴大人亲自在城门迎接,足见其重视的程度。
谢葭当然知道这次卫清风立下大功,今上没有理由不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宣传制造舆论。因此就在家里算着时辰,城门献俘,宫里还要大摆庆宴,没折腾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没想到卫清风却直接在外面过了夜,整晚上的没回来。第二天卫太夫人派人去找,结果在秀满楼找到了他。
一时之间,坊间关于新回京的神武大将军把永安侯嫡七子许七郎打残的消息。有人说是为了妓子争风吃醋。也有人说……是因为许七郎把前些日子关于将军夫人卫谢氏的流言说给卫清风听……说是卫谢氏和有名的风流太子懿德,有些不干不净的……
当时是在宫里。卫清风不动声色。可是后来宫里散了宴,卫清风就把那许七郎哄到秀满楼,直接把人打残了……
若不是太夫人去的及时,恐怕人就要死在卫清风手里了。
永安侯的世子前几年突然暴毙,只留下两个嫡子。一个是三郎一个就是这个许七郎。而许三郎无心承爵,许七郎虽说荒唐可是也算是个顾家的主。因此许家早有准备找个由头跳过许三郎让许七郎承爵。
没想到一下子闹了这么一出。永安侯夫人就气得当场昏了过去。永安侯经不住夫人的哭闹,几乎是立刻就进了宫去求今上主持公道。
谢葭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下子措手不及。
今上辛辛苦苦地给卫清风造势,结果他一回京就闹出了丑闻。永安侯也是百年侯门,今上只能将其安抚了一番。可是看永安侯那个势头,根本就不愿意善罢甘休……
谢葭看知画回来了,就急道:“怎么样?”
知画也有些慌乱。道:“将军被太夫人拘在祠堂跪着,谁也不让见。可是听小妹说,都整个时辰了,将军就是不肯认错,把太夫人也气得够呛。”
谢葭深知丈夫的秉性。连忙问道:“娘莫非是要九郎去请罪?”
知画道:“好像是这个意思……”
谢葭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现在身份微妙,也不方便出去转悠。免得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传到萧后的耳朵里。可是对着一封信她就已经按捺不住,何况是卫清风活生生的就和她在一个屋檐下!
她只好反复地提醒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沉住气,沉住气……
后来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极蠢的办法。本来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突然脚下一软……
知画惊呼道:“夫人,夫人!”
谢葭就道:“我,我晕过去了……快去找娘来……”
她拙劣的演技让知画愣了一下,然而她很快就信以为真,顿时急得方寸大乱,连忙把谢葭扶到床上,然后像一门小钢炮一样冲了出去:“来人呐!快来人啊!夫人昏倒了!”
眨眼的功夫,连姑姑就冲到了她床上。对于双目紧闭的然而身体却因为调养了月余而状态非常良好的谢葭……连姑姑号了半天脉,然后非常无语。
“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连姑姑不咸不淡的道。
谢葭一看这哪儿成啊!急得她就哼哼起来。
连姑姑淡定地道:“夫人醒了?”
谢葭哼哼道:“疼……”
连姑姑道:“夫人,哪里疼?”
谢葭差点脱口而出说成是“脚丫子”,幸好早点反应过来,说是:“膝盖……”
连姑姑就有点吃不准了。谢葭的膝盖有旧疾,这种病号脉很难号出来,而且要根治很不容易,有容易复发……
她便仔细捏了捏谢葭的膝盖,膝盖关节骨骼之间,好像确实还有些不对劲……这也就是她这种地道的中医才摸得出来了。被她一捏,谢葭只觉得膝盖的部位又酸又麻,还真挺不舒服的……(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