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葭道:“婉婉姐,您这么一说,我好想又想到了在西南的日子。那段日子虽然苦,可是却是非常自在的。”
说着话,就到了别院。
江南和紫薇迎了出来,兴高采烈地接过谢葭她们带来的花灯,然后在院子里找地方一个一个系上了。虽然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好说有十几个,可是毕竟都是小灯,在院子里一系,就只有荧光一点一点的。
谢葭就问:“怎么没有买灯笼?”
江南道:“是华夫人不让买的,说是这院子孤零零的在这儿,若是点了大灯笼,瞧着有些怪。”
谢葭颦眉。华姬或许是想到了死去的孩儿。
她和袁夫人一块儿上了楼去。刚坐下不久,袁夫人就被江南叫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
谢葭就和华姬挨在一块儿说话。华姬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是还在将养在床上,坐月子。她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自然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说胡话。
谢葭试探了她几句,看她确实已经缓过来了,才算是放下心来。
华姬笑道:“忘忧小姐送了元宵过来呢。”
谢葭一听也笑了起来,道:“听说忘忧要选夫婿了。”
说到这个,华姬也兴致勃勃,道:“嗯,她亲自来对我说了。说是要找个招赘的女婿,帮着守着家门。三太夫人的意思,是从卫氏宗族里挑一个男孩儿。”
谢葭和卫氏宗族走动并不算太勤快,仔细想了想……以卫忘忧的年纪,到了这会儿还没有成亲的男孩子却是少了,但也不是没有。但是不一定符合招赘的标准。
她就问华姬:“那忘忧自己有没有什么念头?”
华姬笑道:“三太夫人倒是极好的,给她选了几家公子。说是让她自己想想。她看来看去,也没个主意,倒是拿来和我商量了。我就让她到将军府去寻你,让你给她出个主意。”
这种八卦,把袁夫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她兴致勃勃地笑道:“那敢情好,咱们忘忧本就是个神仙般的人儿,这回可得好好挑挑!”
华姬是个识趣的。这便把卫忘忧的事情说了。
三太夫人选了三家人,都出自卫氏旁支。就是老将军还要上一代的旁支。因为老将军那一代都是亲兄弟,她自己也是三太爷的妻子,要招赘其他人的儿子,那等于是在自己妯娌手上。三太夫人虽然常年守陵,可是人情世故也不是不懂。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确实也有些尴尬。就算是庶子。也少不得麻烦。
一家是京城边缘朱坊的卫氏,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是家里的嫡三子,今年刚刚考下秀才的功名。朱坊卫氏和卫氏本家的关系是很远的,应该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第一代卫将军那里。似乎他们的祖先和第一代卫将军。还是堂兄弟的关系,是因为沾了第一代卫将军的光,才慢慢起家的。几十年前也曾经风光过,可是近两年也没落了。嫡三郎一心求学,又是最小的一个儿子,所以拖到这个岁数没有成亲,家里也没有人逼他。
但是好好的儿考了个功名,要入赘给别人家。怕是谁都舍不得的。他们既然答应了,连华姬都觉得可能不对劲。这朱坊卫氏毕竟离本家太远,一直以来又没有怎么走动,谁知道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
一家是也是在京城附近的章州城里的卫氏。章州比朱坊大得多,但也要远。那个卫氏和京城将军府的关系近一些,但是也足够打上八竿子才打得着了。说的是他们家三房的嫡次子。但是三房本身就是庶出的。这个小子比卫忘忧大一岁。今年十九,听说是生得一表人才。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已经考了个武举人的功名在身。
再一家是京城本地的卫家,算起来还是老将军爷爷那一辈的堂兄弟,身家比起前两家,却是显赫的多。现在他们家主还挂着一个五品武职。说的是家主的庶孙,听说在家族新生代里,顶了尖的人才,考中了文举人的功名的在身。
谢葭细细听了,沉吟道:“说家世,京城卫家恐怕近了些,说不定族里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咱们也不明白。但是另外两家,又太远,保媒的说的千般好万般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谁又清楚呢?不过既然是招赘入门,而不是要咱们忘忧嫁过去,这婆婆妯娌的,就可以少考量一些。”
华姬也叹气,道:“是啊,这远的又担心,近的又害怕,如今一时之间,也是为难的了。”
袁夫人抿着唇,道:“有什么为难的?忘忧常年守陵的,三太夫人也甚少出来走动,可是咱们不一样嘛。你们等着,明儿我就去招呼一声,让人先给咱们细细留意这京城卫氏的底细。至于其他两家,忘忧去不得,咱们也去得啊。就算不行,随便找个什么名目,把人请进京来瞅瞅,也是使得的。”
谢葭想了想,道:“婉婉姐说得对。只是咱们府里没有男人,要用什么名目把人叫来?”
袁夫人眨眨眼,笑道:“咱们是没有,不过可以让谢大人,帮把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