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葭惊呼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搂住丈夫的脖子。等回过神来就是羞愤欲死,可是丈夫正在生气,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僵硬地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像鸵鸟一样不敢抬头。
卫清风抱着她去给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也非常担心,看见他们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是不是扭了脚?”
卫清风把谢葭放了下来,轻轻推了她一下,道:“您让她自个儿说!”
谢葭低着头不敢言语。卫清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她明明就派了人回来报信……
卫太夫人颦眉道:“嚷什么呢!别吓着葭娘!”
卫清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看着怪吓人的。
卫太夫人有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口了,反而替儿媳妇说话,道:“她是有身子的人了,这些日子都困在府里,出去走动走动会收不回心来一时忘形也是难免的。葭娘啊,你也别怪清风生气。实在是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葭却委屈地掉起眼泪来!
卫清风没好气地道:“你哭什么!不是玩的挺痛快!”
卫太夫人呵斥了儿子一句,最终无奈地道:“你们先回房去吧。”
儿子这个脾气根本就收敛不住。可是在这自个儿和卢妈妈的跟前,再让他口没遮拦下去,只怕明儿儿媳妇就更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卫清风和谢葭都巴不得这一声,当下,卫清风又利索地把谢葭抱起来带走了。他是不耐烦她走得慢!
谢葭委屈得眼泪直流。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约是怀孕了本身情绪就非常敏感。卫清风浑身煞气逼人,让她觉得有些受不住。原先就觉得自己是理亏,也好笑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贪玩到天黑才回来。
虽然有人回来报信……可是丈夫会气成这样,也是担心吧。
回了房间,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卫清风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桌边,头痛地抚着额。他还能怎么样呢,千般火气,也被她哭跑了。
谢葭抽泣着,话也说不完整了:“将军……妾身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您别生,生气……”
卫清风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又骂了一句,道:“多大个人了,自己又是做母亲的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在外头贪玩不回来!”
谢葭低着头。
半晌,卫清风叹了一声。想到她自从嫁了自己,哪里还有半点从前在公爵府骄纵的模样?
初嫁时,因为年纪小,只是偶尔出府走动。后来去了西南,为了避免给已经被贬为庶民的自己惹麻烦,她又只能藏在西南的一个小院里。回到京城,就是养胎,不是避在家中,就是到宫中去周旋——那还不如不出门的好!终于等到自己大胜归来,朝堂又乱了起来。她依然只能避在家里。
她并不是个喜欢日日守在家里的。在同龄的闺秀,夫人们,带着猞猁猎豹,穿着胡服出城狩猎的时候,她却总是呆在家里,不是避这个,就是避那个。
难怪今天一时忘形。
卫清风怜惜地一把把她抱到怀里,轻声道:“好了,别哭了。”
谢葭委屈得不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眼泪也止不住。
卫清风叹道:“你放心,等咱们出了京城,我天天陪你到处走。”
谢葭噎住。
卫清风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好像在保证,轻声道:“这次我绝不食言。等咱们出了京城,等孩儿出世,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你,我的娇娇。”
谢葭惊住,心中如波澜汹涌,只迷迷糊糊地哽咽道:“真的?”
卫清风轻声道:“只要你记得回家。”
谢葭紧紧搂住他,战栗不止。
卫清风好不容易把受惊的妻子哄得入了睡,才突然想起她也没有沐浴,不禁有些无奈。平时她是个最爱干净的,只好叫人打了水来,把她叫醒又仔细擦了一把脸和手。
谢葭又累又怕——怕的是丈夫生气,又是孕妇,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又睡着了。(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