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么夸张!
谢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规格好一些倒是真的,但再大的床,江上怎么能不漂泊?罢了,这些事儿,留给王爷去操心就好。”
袁夫人道:“我恐怕是要先去横州了。不然也没有理由再赖下去。这府邸是原来的刺史府改建的,这还是我们自个儿提出来的。如今也已经改建好了。”
原横州刺史王进,一心想要留在京城,今上满足了他的冤枉,将他调为兵部尚书,并将他点为三等县伯爵。所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要急流勇退的。比如王进,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儿,就想要一而再再而三。
这京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削尖了脑袋想钻进来。王进毫不可惜地让出了横州刺史府,却是袁氏夫妻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
这些,谢葭听卫清风偶然提起,也只是感慨一番罢了。
袁夫人能够重回横州,自然是高兴的。何况还捞了一个三品县公爵的诰命,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又多了一份俸禄,她早就喜滋滋地打算好了回去之后要如何规划了……
“我们两家也住的近,以后也可以常常走动。对了,还有凉州的月兮,和廖夫人他们。”
廖夏威因军功提为三等县公爵。廖月兮之夫黄子涵起兵时担任的是廖夏威的军师的角色,后被调到姜州去做巡抚,虽然没有进官位,但是姜州并没有设立刺史,而是由袁刺猬那一头的横州同辖兵权的,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是黄家一家独大了。而且他还因军功进了三等县伯爵。
“还有顾夫人,我瞧着她也是个不错的。”
顾夫人的丈夫,昔日的顾县丞,管着一个小城的民兵团,如今被调在横州刺史身边做了左将军。是四品武官。
袁夫人又一撇嘴,道:“当然还有我那亲家母,我倒是要好好敲打敲打她。”
这说的就是当初的田县令的夫人沈氏了。田县令被调到凉州,在廖夏威手下做参谋郎将的职位,是从四品的武官。
谢葭直笑,道:“她又不在横州,你怎么敲打?”
袁夫人道:“要是天天在我跟前儿啊,我就该被她气死了!不管别的,她女儿可是正正经经嫁到我们家来做嫡夫人的,算起来我们俩也是同辈!我要是每日见了她都得把她当同辈看着,我心里难道会好受?让她给我端茶倒水我还嫌不够哪!可总得给儿媳妇留点面子。”
谢葭想了想,笑道:“那不比当时了,当时她做县令夫人,在那疙瘩地方就是顶了天的了。如今她身边,跟她一样甚至封号比她高的夫人,多了去了。何况还有徐夫人压制着。只要你跟徐夫人打个招呼,让徐夫人好好看着她,想来她也不能做出什么大错事来!”
徐氏是典型的贤内助,外事不懂,料理内务可是一把好手。而她最擅长的,就是拿捏住各种各样的宅院里的女人们。一个沈氏,估计还不够她练手呢。
袁夫人听了眉开眼笑,道:“你说得对,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呢!”
谢葭笑了起来,道:“先别说你亲家母了,说说你儿媳妇,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静?”
袁夫人却并不那刁钻的婆婆,虽然对儿媳妇不算亲热,但也不是刻薄的,她不以为然,道:“这才过门多久?何况我的大郎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前线打战,回了京城以后又一直奔波忙碌,哪儿有这么快呢?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似的,肚皮见风就长?”
谢葭尴尬地笑了笑。
袁夫人又道:“实在不行,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调理调理身子也就是了,小夫妻俩,难道还怕生不出儿子来吗?”
谢葭笑道:“那你儿媳妇碰上你这样的婆婆,也是她的福气。”
袁夫人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也是我大郎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前些日子啊,总有些眼皮子浅的,说我大郎成亲太早,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如今想把女儿嫁到我们家来的,那可不知道有多少,论门第论才情,都有比我那儿媳妇好的。我就说他们瞎操心,我大郎也不是那样富贵了就会抛弃糟糠的人。何况如今我们是得意了,他们当然把女儿巴巴地送上门来了。当年我大郎成亲的时候,我儿媳妇肯嫁,那她就是我们老袁家的人。小门小户也就罢了,管教调教,还有我这个正经婆婆呢!”
谢葭听了拍手叫好,笑道:“我原以为就我婆婆最仗义,没想到婉婉姐你也是个仗义的婆婆!你说的对,小夫妻俩,有什么好担心的。等回了横州,想来你们也能清净了。”
袁夫人颦眉道:“我这儿媳妇啊,就是个性子太软弱的,到了横州,我还怕她被人拿捏住呢。罢了,只能慢慢调教了!”
谢葭笑了起来,道:“你说得对。连沈氏这样顽固不化的,也能调教呢。那孩子比起她母亲,只有更好的。”
袁夫人想到这许多事儿,一会儿又颦眉,一会又笑了起来。但是显而易见,即使到了横州,她的日子也是不会无聊的。(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