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高兴?”司马莲歪着头看司马宏,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和二嫂嫂吵架了?”
司马宏上前去拍了拍司马莲的肩膀,笑道:“胡说些什么,你的嫁衣绣好了吗?”
看来是真吵架了,司马莲暗自想到,凑近了司马宏,说道:“二哥,你想娶二嫂嫂吗?想娶的话找个媒人去提亲不就好了?”
司马宏愣住了,潜意识里他一直没往这边想过,一来是觉得自己在战场朝不保夕,二来他担心自己上门求亲,会被徐家人乱棒打出去……如今司马莲这么一说,倒是叫他燃起了几分希望。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再嘴皮子上嚷嚷明玉是他媳妇儿,事实已经不是了,他管不了徐家再给明玉找婆家,想到那个小人陆灏,还有未曾谋面但也觊觎他媳妇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的秦郡王,说不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明玉之前还小,没到出嫁年龄,如今明玉已经十五岁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很有可能他下次回来,发现媳妇儿已经嫁给别人了,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要是能提前预定下来,不就没这后顾之忧了?
“那……托谁去提亲呢?”司马宏厚着脸皮问道。
司马莲想了半天,她在京城也不认得什么人,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总得找个和徐家关系好的人吧?”这样即便是谈不拢,也不至于被徐家人揍出来。
夜幕降临之后,司马宏在夜色的掩护下,鬼鬼祟祟的提着礼物出了门,白天里人来人往,他顶着一张猪头脸见不得人,火急火燎的等到了晚上,才敢出门,上了车就直奔城东的一处大宅院。
可怜的齐大人,一把年纪了,刚刚在孙子齐肃的服侍下喝了安神的汤药入睡。就听到门房来报说安西侯爷递了帖子求见。并且门房将侯爷大人身穿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头脸都用黑巾包裹,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忍者形象形容的淋漓尽致。
齐大人还以为手里掌了小半西北兵权的司马小将军有什么秘密要和他协商,如今朝中正是“战”与“和”两个派别的拉锯紧张阶段。已经躺下的齐大人,不顾孙子的劝阻,老当益壮。一骨碌的爬起来,拿冷水洗了脸,打了无数的腹稿,准备好好和这位年轻的侯爷谈一谈。告诉他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为人臣子要忠君爱国,不要那么想不开……
结果他在齐肃的搀扶下走到会客厅,昏黄的烛光下,上了年纪的齐大人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青青紫紫,肿的老高的脸上辨认出了昔日风采卓然的安西侯爷的轮廓。
司马宏恭恭敬敬的对齐大人行了个大礼。笑的十分讨好,“齐大人,我想去徐长谦徐大人家里提亲,您看,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中也就您老最德高望重了,我想求您给我做个媒。”
齐肃忍不住转过头去笑了起来,早听徐明烨抱怨过安西侯和离了还死缠着他家妹子不放,如今真人上门了,果然如此。主意都打到他祖父头上来了。
齐大人一腔热血被司马宏一盆冷水给泼凉了,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起来见他了,看看孙子,朝自己使眼色使的眼皮子都要抽筋了,忍不住吹胡子瞪眼,混小子,当我真的老的不中用了?还用你教我怎么办?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齐大人举手在耳朵前碰了碰,一副年老体衰,耳朵不灵便的模样。
司马宏狐疑的看了看齐大人。不可能的吧。刚刚老爷子脸色可是变了几变的,不可能没听到的。然而到底是他求着别人办事。只得恭恭敬敬的又重复了一遍。
齐大人摇头叹气,“你说什么?我还是没听见!”
司马宏目瞪口呆,他敢肯定齐大人是在装傻,想想是多么可怕的事,名满京城,才华横溢,教导了无数贵族子弟,桃李满天下的齐老头儿居然在跟他耍无赖?!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赖的了,没想到今天长了见识,比无赖更可怕的是上了年纪又名声好的发指的无赖!
齐肃一脸愧疚的送司马宏出门,搓着手万分抱歉,“真是对不住安侯了,祖父他年纪大了,听力愈发的不好,最近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汤药都没效果,真叫我担心。”
司马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齐肃,“齐大人放心,想必令祖父的耳聋症马上就会好了。”等他一走就好了!
齐肃是个老好人,知道司马宏是在讥讽他,脸上微微一红,朝司马宏拱手行了个礼,真诚的笑道:“安侯是大楚的英雄,齐肃一直很是敬仰,愿安侯日后心想事成!”只不过这事他们无能为力,坚决不肯淌这趟浑水,要是徐家铁了心不同意,他们出面提亲,岂不是让明烨生气?
铩羽而归自然让司马宏又急又气,不过好在他也是战场上历练多年的,沉得住气,加上脸上的伤实在见不得人,接下来几天闭门不出,来客都被苗氏以安西侯爷身体不适为名,给拒掉了。
就连苗殊来看,也被拒之门外,惹得苗殊大为不满,认定司马宏肯定是送徐明玉回家那一晚,受了什么刺激,被女人伤了心,导致性情大变,颓废悲伤到不敢出门,这在苗殊看来,简直是不可饶恕!为了激起表弟的意志,不着三四的贵公子苗殊跳着脚在司马宏院子外大喊,“表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怀孩子了?在家安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