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不去,恃汝舟大与?壑可鼻、力可负、凿可沉、撞可破,而舟何可恃耶?郎不闻沈将军破*奴东海上,海水尽赤?吾不忍若颈之续其后,故谕而归,*朗不从吾言,吾去矣,郎请后勿见我,毋贻空自悔也!”翻译成白话就是你赖着不走,不就是因为仗着你的船大吗?船大有什么了不起,我凿能凿沉你,撞能撞翻你,你不知道我沈有容当年在东海大破倭寇,杀得海水都红了?我是不忍心看你步倭寇后尘,好心好意劝你们自己走,你倒还端起架子来了。今天咱们告别,你以后也别见我了,就怕你会后悔。
〖中〗国的土地,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企图染指的人,必然将付出血的代价!掷地有声,慷慨激昂,这是一个年过huā甲的老将军,站在〖中〗国澎湖列岛边对西方列强发出的怒吼。
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
先不说大明水师居然没把握打败两艘敌船,就给尼德兰人出坏主意,带领他们占岛的潘秀、李锦、郭震,收受尼德兰人好处的大太监高彩、守土有责却跟尼德兰人私下勾结的总兵朱文达那长长的一溜“汉奸”名单就让人寒心。
既然来了,或许可以做点什么?董南权衡了一番,抬头问道:“老将军还健在吗?”“我下南洋前还健在,现在就不知道了。
”穆秀才心急如焚,可没心情讨论这些,突然紧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说:“大人,胡安一德是卸任总督,就算这些信被我们截住了,现任总督也会再派人回来的。军情紧急,皇上肯定还蒙在鼓里,您帮着想想办法吧!”“想什么办法?”董南推开他的双手,眼眸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笑意。
“当然是把这些信都送回去了!大人,您一定有办法的。”
“送回去?说得倒轻巧。
董南走到舷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冷冷地说道:“据俘虏们交代,送胡安一德回来的不仅是“圣茱斯塔,号,另外还有一艘武装商船,只不过它在四个月前沉入印度洋海底了。穆先生,你上船也不是一天两天,应该清楚风险有多大。除了风暴之外,一路上还需要补给,别说没人愿意送我们回大明,就算有人愿意我们现在也回不去。”
大西洋公约组织不是谁的一言堂,不管眼前这位主任先生,还是舰队指挥官伯爵大人,甚至连大西洋公约〖主〗席巴里都没有绝对权威。
他们之所以团结在一起,那是因为有一个“打劫致富”的共同目标。
尤其在战利品分配上,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谁要是胆敢私吞财物,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着他那副近乎绝望的样子,董南有几分不忍,连忙劝慰道:“不过也用不着灰心丧气,事在人为嘛,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具体什么办法我现在还没想好,但不管怎么说活着才是第一位的。”董南顿了顿,紧盯着他的双眼,一脸诚恳地接着说:“穆先生,咱们能在异国他乡碰上或许真是天意,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同舟共济。”“大人,您言重了,如果没有您的搭救,我现在都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董南摆了摆手,随即转过身去,指着桌上的那一堆信件“穆先生,你是读书人,是要“持家、治国、
平天下,的人!在我看来流落到此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真希望你能学贯中西,有朝一日能让大明睁开眼睛看世界,不要再像现在这般固步自封了。”
“那这些信呢?”这个决心穆秀才还是有的,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根本无心向学。
“不是还有我们嘛!”董南拍了拍桌子,信誓旦旦地说:“别忘了大西洋公约组织是干什么的?只要有我们在,他们的远征军就别想顺利成行。再说连信带人都被我们给截住了,等他们再派人回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呢。”“也只能这样了”穆秀才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信件,一边低声说:“董大人,这些就让我保管吧。还有那些书,虽然现在看不懂,但总有一个天会看懂的。,…
“没问题,我也相信这些难不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