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依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被萧弃踢出萧氏，我不在乎！被他控制了名下房产，我也不在乎！可是，我不能把你让给他！”他一字一句，“我不知道你对我做什么，才会让我对你这么念念不忘，从离开海边的那天开始，我满脑子里就都是你！我他妈的像疯了一样，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要得到你！”

亦依笑了，“北冥寒，别把自己说得像个情圣。你是爱我，还是不甘？”她凝视着他，字句犀利，“得不到我，让你觉得很没面子是不是？我选择了你口中的精神病，而没有选择你，你骄傲的自尊无法接受是不是？”

架开他的双手，纤细的食指直戳向他的胸口，“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口口声声爱的是杜明芊，却又在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之后，跑过来向我表白？北冥寒，你的爱就这么廉价吗？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

她倏地止住下面的话，眉头紧紧拧着，“算了，我跟你无话可说。”

她要走，北冥寒一把拉住她，就像溺水之人瞬间抓住的救命稻草，“才会怎样？告诉我，才会怎样？”

“什么也没有！你放手！”亦依急了。

北冥寒握紧她的手，将她逼到了车门前，眸光愈发赤红，目光紧紧攫住她，逐字逐句的问，“章亦依，你是不是爱过我？”

亦依身子一震，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冷冷的看着他，“没有！”

她越是如此肯定，如此冷漠，北冥寒就越是认定这个事实。说不出是兴奋还是失望，他捏紧她的手腕，“你有！”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之前会用那样一种痛苦的眼神看着自己！

为什么，她会在海边那样伤心！

原来，都是因为她曾爱过自己！

想到这个，他就控制不住的一阵激动，“你明明就有爱过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放手！”亦依被他捏得痛了，抬腿就要踢向他，北冥寒吃过一次亏，这次早就防备，强势的抵开她的双腿，身子置于她的两腿间，“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执着于此，愤怒于此，更失落于此。如果早点知道她爱他，或许他会早些拥有她，而不是那个萧弃！

被他逼得急了，亦依倏地瞪向他，“是！我是爱过你！可那又怎么样？我今天能痛快告诉你，就证明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一个过客，一个糟糕的连回忆都不会留下的过客！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样？我爱的人是萧弃，我要嫁的人也是他！你不过就是守着一个连开始都没有的希望而已！”

她的话，残忍绝情，甚至连皮带肉的将他最后一丝期盼都给剥夺。

北冥寒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凉飕飕的冷风扫过，刮得他心骨生寒。

一个连开始都没有的希望……

“不，”他摇头，抓得她更紧了，“你不可以忘记！你一定还爱着我的，只是碍于明芊，对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向你发誓，我早就已经跟明芊说清楚了，我爱上的人，是你！”

亦依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在打量他，她突然觉得杜明芊好可怜，就像前一世的自己那般愚蠢，居然会爱上这种男人！

冷笑着，她说，“杜明芊怀着你的孩子呢，你忘了吗？”

北冥寒咬了咬牙，“孩子，我会负责！可是，仅此而已！说我冷血，说我绝情，怎样都无所谓，我敢承认，就担得起骂！尤其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亦依摇了摇头，“北冥寒，你真的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也好，负心汉也罢，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北冥寒狞笑着，俊颜几分狰狞，“我从没有想过，我会背叛对明芊的感情，甚至，我可以做出任何不容于天理的事，但是，我会守住心底的这份真挚。直到你出现了，你破坏了这一切，让我觉得，就算是背叛，我也心甘情的独自背负罪恶！你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好了，除了爱你，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你错就错在，在我千方百计想要避开你的时候，你却死缠着不放！”亦依已经不愿再跟他多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北冥寒，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该有交集的人。明天，我就要跟萧弃去登记了，而你呢，最好守着你的杜明芊，这一辈子都不要变。”顿了下，她说，“至少，要让你觉得，我曾经爱过那个男人，还不算太混蛋。”

她转过身要走，北冥寒却扯住她的手，低声，用一种低到尘埃里的沉声，沙哑着说，“我可以为了你背叛全世界，就算这样，你都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亦依没说话，背影有几分清冷。

他抬起头，眸中闪烁着丝丝企盼，“章亦依，这不公平……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爱，你根本就没有让我感受到……却要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自私的宣布游戏结束了……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