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心也是有心机的女子,知道她的用心。不过欲速则不达,如今又是在风头上,要是稍有不慎,此事就会得不偿失!
她又道,“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以他的睿智,定会知道是你在后背做的手脚,到时候他兴师问罪,那你岂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雪玲回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若是我不去,恐怕南宫澈是不会进宫来的。”
雪心说,“这个你放心,我会说服他的。我想他也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宫里吧?”
雪玲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了,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雪心已经查到,现在轻羽也就剩下半条命,虽然天逸殿守卫森严,所有进出过的太医和奴才的口风也很紧,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雪心应道,“姐姐有所不知,皇上虽然要立她为后,可是那个女人死活不同意。如果我们能骗到她,就说南宫澈已经被皇上杀了,以她那刚烈的性格,一定会对皇上更加仇恨入骨,到时候,皇上的耐心没有了,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雪玲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道,“继续说下去。”
雪心又道,“南宫澈一直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他之所以带那个女人回宫,无非也是想分开他们。也许皇上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咽不下那口气而已,那我们何不先下手,直接杀了南宫澈,然后将消息传到那个女人的耳中,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好?”
雪玲皱起了眉头,还说,“不可能的,皇上想了她七年,岂会只是意气用事?而且现在南宫澈在皇城的事,皇上一定也知道,之所以迟迟不下手,也许也是看在那个女人的份上。”
雪心微微挑眉,还问她道,“姐姐,你不是说过,当年皇上为了报复南宫澈,不惜将那个女人骗到绿林,让她被几个男人凌辱了吗?像这种肮脏的女人,岂会有资格当羽国的皇后?皇上带她回宫,多半是想分开她和南宫澈罢了!”
雪玲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些疑惑了。回想起来,当年南宫律的做法摆明就是要和她一刀两断了,不然也不会做的那么绝,可是在看今日的情况,他又好像非要那个女人不可……
雪玲也想不通,南宫律究竟对轻羽有着怎样的感情?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那个贱人始终是麟儿的生母,皇上现在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旦他驾崩,帝位只会传给麟儿,而这孩子近来对我的态度也有些冷漠,反而天天往天逸殿跑,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的生世,试问,若是让他即位,皇太后的位置岂会轮不到我来做?”雪玲分析道,还说,“杀了南宫澈根本没有多大效果,如今只有那个贱人死了,才能以绝后患!”
雪心回道,“姐姐,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处理的不好,我们会更麻烦的,倒不如按兵不动。”
雪玲一口就拒绝了她,还说,“不行,当初我就是按兵不动,今日才会如此被动。那个贱人是非死不可的。”
雪心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抿了抿唇。
雪玲眯动了一下眼眸,这一次她可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输!
……
辰时之后,雪玲就带着几名亲信宫女出宫了,当然,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天逸殿,也没人去留意她静娴殿有什么动静,除非事情发生以后,众人才会后知后觉……
而总是被逼入绝境的人儿一直都在夹缝中求生存,从活得低微到卑微,再到如今的狼狈,她也累了,比起南宫律,她更想得到解脱,更想结束这悲惨又坎坷的一生!
眼下,南宫麟就在天逸殿中,他一早就来了这里,想看看轻羽醒了没有,只是直到现在,榻上的人儿依旧闭着眼睛昏睡着,不过好在她已经退烧了。
南宫麟守在榻边,双手握着轻羽的柔荑,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和心疼。
他的母亲,如此美丽,如此温柔,可是又如此脆弱,她就像一朵饱受摧残的花儿,再也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哪怕只是雨水的灌溉都会令她凋谢!
“娘,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怪我了?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南宫麟幽幽启声,明明说好要保护她的,可是昨日,他却站在一旁看着她无阻哭泣。
南宫麟的心里很难受,他在怪着南宫律的时候,又在可怜他。他说,“娘,你知道吗?我好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放下恩怨,可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放下就能放下的。当年南宫律对她做的事,根本难以得到宽恕!
“娘,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也要恨父皇呢?你告诉我!”南宫麟问道,声线暗哑,还将她的手轻放在自己的脸上,现在的他也好无阻,明明是生南宫律的气,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体,还有他昨晚的那种眼神,他就会心疼他,明明是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但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似乎他想要拥有的东西是穷极一生都难以得到的,注定要遗憾终身了一样!
“娘,你可以原谅父皇吗?他真的知道错了。”南宫麟又道,也只有在轻羽听不见的时候才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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