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膏走了过来,郑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刀疤,大家要是都去金三角了,云城的这些兄弟谁来照顾,别忘记了,青山跟麻子也是你的兄弟,还是南岗村的大叔大婶,最主要的是小仪,小甜,三拳现在不在,小甜的事就是你的事,你要操点心。”
“树根叔,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刀疤就是死也不会让小甜嫂子受半点委屈的,只不过她脾气倔,不想要我们这些兄弟太多的恩惠,洗煤厂现在倒了轨道,红红火火,我想在厂子里给她安排个光拿钱不做事的职位她都不干,一个女人天天挺着个大肚子洗衣服做饭,说句丢脸面的话,我想想都会流眼泪。”刀疤说完,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你知道就好,这样的女人还配得上三拳,小甜是个好姑娘,就是命太苦了,小释走了这么久她也没来问我原因,其实她都知道,一个女人能够做到如此,连我都佩服,只不过她现在的肚子大了起来,我还真有点不放心。”乌金膏摇摇头,却是丝毫帮不上什么忙。
刀疤也想过这个问题,甚至还想雇佣一个乡下的妇女特意去照顾沈甜,不过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刀疤想不到别的办法,总不能放弃洗煤厂的全部事情在南岗村做个房子住下来,这是不且实际的想法,洗煤厂是大家的事业,关系着南岗北岗很多人的生计,也是沈三拳他们几个拼命搏来的,没有人可以让这个厂子垮掉,而现在云城道上的人也几乎都知道了大洪洗煤厂的背景,是用人命用鲜血铸造的,谁还敢前来打主意,就先称一称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做好了随时玩命的准备你就来,要不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树根叔,你是长辈,嫂子或许会听你的,你多劝劝,不为她自己,也要为肚子中的孩子着想啊。”刀疤看着乌金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乌金膏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这样做了,医生已经确定了预产期,大概就是在这一两个月,白天还好,村里都是人,乌金膏担心的就是晚上,所以他已经决定让一辆老铁牛随时在村中效命,只要沈甜需要马上就可以出发,会开老铁牛的人现在可是大有人在,沈青云在青山的教导下学会了,甚至连沈小犁也会操控,可就是发动不起来,老铁牛的老式柴油机要让它运转起来可不是一两斤力气就能解决的问题。
沈甜坐在颠簸的边三轮上,**最好]书城整理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十分的平静,刀疤跟树根叔的心意他都知道,青山跟麻子每次回到南岗村都要为她带来几斤猪肉她也明白,初八跟小释都不在了,从云城离开了,沈甜没有问,也不需要问,这些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他们的目的跟想法,但是绝对会跟沈三拳挂上钩,小释撇下自己离开南岗村,要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那便是金三角,沈甜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也知道金三角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自己丈夫一个人猛龙过江一般的肯定受尽别人的欺负,而小释这个时候的离开沈甜很高兴,她是跟沈三拳小释一起长大的,他明白自己的丈夫,明白小释,两个家伙碰了头,用他们的话来说,兄弟背靠背,再多的对手也不怕。
丈夫的平安远比自己要来的重要,这是沈甜心中的想法,她希望有朝一日沈三拳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怕是一天,都足够。
夕卫国退休了,也干不动了,夕战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太大,现在的他平静非常,在自家的小院种花养鸟,听听广播,享受着别人眼中的天伦之乐,徐爱萍也变的沉默寡言,尤其还有展开笑容的地方就是做好晚饭等着夕阳的回家。
夜幕降临,上了一天课的夕阳骑上小凤凰向着自己家而来,现在的她不住校,再晚也要回家睡觉,因为她知道两个老人家十分需要她,路途很远,不过在夕阳看来,远近都是一回事,心态摆正了就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别用点时间,现在的夕阳课余还在研读着一些佛教书籍,从中她或许还没有学会大彻大悟的看透生死,也没有学会大慈大悲的普度众生,但是心境却是得到很好的释放,她学会了平静,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用一种积极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每一天的生活,她明白了一点,平凡普通才是最真实的幸福。
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军用吉普稳稳的停在夕家的大院门口,从上面走下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他没有急于按响门铃,而是静静的站在吉普的旁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刚看到远处缓缓而来的夕阳,青年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丝羞红和腼腆,手更是不知道放在哪里,直到小姑娘从车上下来,望着他的时候,他才拘谨的喊了一句,“夕阳姐姐!”
“天放!”
小战士陈天放。<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