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烨与赫连娜娜一动不动杵在原地，大眼对小眼，完全无视一旁还有其他人。

杨曦动了动唇角，轻声咳道：“娜娜，那个......他真的是个皇子。”

闻言，赫连娜娜睁大一双眼眸，吃惊地盯着眼前长得十分好看的锦衣男子，一丝气弱：“曦儿姐姐，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真的是个皇子？”

赫连烨昂头挺胸，一脸神气。

“烨，娜娜也算得上是你半个妹妹，别表现得像个流氓一样。”

赫连烨唇角抽了抽，丝丝讶异。他向杨曦行了一礼，朗声道：“很久不见，皇嫂。”

杨曦对他这呼唤并不抗拒，她看了赫连夫人一眼，道：“他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三皇子。”

“是云妹妹的儿子？”赫连夫人细细打量着他，微微点头：“确实与云妹妹长得有数分相似。”

赫连烨目含疑惑，迎上她打量的目光，“这位是......”

忽然，他眉眼一亮，不敢置信地道：“你是清娘娘！”

多年不见，她仍是如过去那般美艳，只是多了一丝丝成熟的韵味。自他娘离世后，清娘娘便代替他娘一直在照顾她，直到十六年前她在一次恨绝中离家出走，之后，再未见过。

一直以为她已不在人世，这一刻相见，心里百感交集。

赫连夫人本名叶清，“清娘娘”这个称呼她已有十多年没有听到过，此时听到，眼眶不禁微微潮润了起来。

“烨儿......对不起。”她本答应过他娘好好照顾他，却......“清娘娘有负于你。”

“烨儿明白您的苦处。”压下心底的激动，赫连烨走到她身前，不顾在场还有许多外人，双膝落地直直跪了下去：“清娘娘在上，请受烨儿一拜！”

叶清慌忙扶起他，哑声道：“你不怪清娘娘么？”

赫连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当年他还小，不明白她为何狠心把他丢下，可如今，如何还能不懂？情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东西，一旦碰上，再难抽身，所以，这东西一定碰不得。

“娘娘，他......父皇只怕还不知道您回来了，烨儿送娘娘回宫？”虽不知道她消失了十多年为何此时突然回来，但想必与皇兄有关。他看着杨曦，道：“皇嫂是要等他来接你，还是随我回去？”

杨曦撇了撇嘴，不语。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得着问？就连赫连夫人也一样，没有人来接，谁好意思自个儿主动送上门？

赫连烨确实不太懂这两个女人的心思，不过，到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一趟怕是要无功而返。皇嫂接不到，就连失而复得的清娘娘也不会跟他回那个皇宫。可是，不回去，她们要去哪？还有......“这个丫头是我的妹妹？”

他看着赫连娜娜，一脸怀疑。这丫头虽然也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个小美人，可与清娘娘和皇兄一比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这妹妹......是捡回来的？

“捡回来便捡回来，你个坏蛋，有什么了不起的？”赫连娜娜一脚跺在他脚背上，恨得咬牙切齿。

不知为何，自己从来不在意的身份，这一刻竟在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