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帆却没有贸然前进,而是冲着绿豆道,“给我一只灵兽袋。”
绿豆当即明白了江九帆的意思,虽然都有些感情,可此时显然是韩宇更重要了,连忙将它藏在自己随身空间里的灵兽袋拿出了一个给江九帆,那是一只剑尾虎,江九帆将它放出后,这只老虎还有懒洋洋的,冲着他们抻了个腰。江九帆也不说话,只是猛然释放了威压,那只剑尾虎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直接冲进了沙漠里。
此时,刚刚的漫天黄沙已经渐渐落下,空中看着干净了许多,江九帆和绿豆紧紧地盯着剑尾虎,这家伙八成被吓得怕极了,竟是头也不回的冲着沙漠深处狂奔而去,只是,不过瞬息间,便见它四周的沙子陡然升起,将他包围起来,然后,就跟个长在地上的嘴巴一样,随着沙子的渐渐蠕动,剑尾虎咆哮声越来越小,等着声音完全消失了,沙子又恢复了原样。
没有血迹,没有骨头,没有皮毛,仿若剑尾虎不曾存在过——它竟是被那怪物完全吞噬了。
江九帆和绿豆都是从他人嘴巴里听说过这里的可怖,却是未曾亲眼看过,只这东西出现的瞬间,绿豆已经感觉到了如上次一般,来自骨血里的虔诚,浑身颤颤发抖,趴在了江九帆身边。而江九帆的眉头则是皱的越来越紧了。
显然,无论从父辈的讲述,还是亲身感受,那东西的修为都比他强,他要是直闯,怕是要把自己搭进去,却也救不出韩宇来,那却要如何呢。
那东西原本因韩宇的不识抬举而怒意横生,若非想着韩宇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却是想将韩宇一起吃在肚子里长成自己的血肉。好在那只剑尾虎缓解了他的怒气,至于守在边上不敢进来的一人一兽,却不是他的对手,无须放在心上。
他耐了心,这次等着韩宇在一次醒来,那张烛龙心法又飘落在他面前,这次到没有停在半空中就不动了,而是直接落在了韩宇盘着的腿上,韩宇好容易结束了修炼,一睁眼便瞧见了。
他不由皱眉,就想将这东西扔出去。谁料,那个一直召唤他的声音,这才却没了上次那种霸道,在他耳边,而是响起了略带焦急的声音,“那是万中无一的好功法,最最适合你,切莫扔掉。”
如果说上次是命令,没有半分交流的意思,那么这次的语气,却是要和人说话的样子了。韩宇心中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将我用绑了来,显然不怀好意,怎会给我好功法?却是休要骗我。”
而那东西也是想着,这小孩警惕心这么强,却是要哄着他来好,这么一来,声音就先软和了三分。“我这般把你弄来,却也是没办法,我多次召唤你,你却总不理我,我难得见到血脉,瞧着你天资卓越,却方法不对,如今不过是筑基期中期,自然心疼的很,也着急的很,这才用了这法子。”
那血脉两字,却是韩宇一直疑惑的地方,绿豆说他姓温,可烛龙怎会和一个人类生子?这听来便不可信。如今这东西自己送上门来,韩宇便问他,“你是何物?我怎会是你的血脉?!”
那东西一听这个,口气里顿时自豪之情满满,“我是何物?我乃这方天地的开创者,是这里的主人烛龙!”
韩宇听了,不由啊的一声,没想到,真让绿豆说对了些。他脸上的惊讶太过明显,烛龙只当是韩宇听到自己是谁吃惊了,心中便道且看我哄哄他。转眼便有说起韩宇身世,“至于你是我的血脉,这有何难解之处?我每隔万年便会娶次亲,有人怀了我的骨血自然正常。”
韩宇哪里想到,竟会听到娶亲二字,他倒是不曾知道温家事的详情,但却知道一点,当年温廷芳是带着儿子走投无路逃到埋骨地的,若是她能过得好,又怎会出此下策?韩宇心中,对这自称烛龙的东西,可谓是厌恶至极。
不过,他倒是配合,嘴巴里试探道,“我娘姓温。”
不曾想那东西真的唏嘘一声,说了句“原来是她”,韩宇想着,这竟是记得,没想到那东西又说了句,“不曾想隔了如此多年,她的后代竟生出了个纯血来。”
韩宇却不知道,那东西却是在感叹天不绝我,当年他没杀成那小子,让他偷了根自己的肋骨走,原本他一想到此事,便觉得怒极,却没想到,那小子如今却给他生了个一个纯血的身体。那东西打量着韩宇,就跟看自己没两样了,只当是温家欠他的。
想到这里,他声音自然更加的和善,仿若一心为韩宇着想的邻家爷爷。“你明明是龙血,却强行修炼人类功法,怕是人人都要说你一句废物吧。我这烛龙心法,却是转为你我一族所写,若是你修炼它,别说金丹,便是大乘期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八成是瞧着韩宇不为所动,那张布帛便在韩宇眼前哗啦啦的飘动,那东西蛊惑道,“你跟外面那小子是一对吧,我瞧他已经是化神期修为,你若是按着人类的修炼方法,这辈子怕是撑死金丹期初期,不过四百年寿元,而他进入大乘期却是轻而易举,寿元足足是你几倍,难道你不想伴着他吗?”
这几句话说完,韩宇眉间却松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