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三人放下心来。
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从何开口:“你们可知道九幽魔族?本君曾经是九幽一族第三十七代圣女。是了,你们既然解的开本君布下的天绝七煞大阵,自然不会对这个家族太陌生。”
“前辈谬赞了,天绝七煞阵,布置艰难,晚辈等能侥幸破阵而出,全赖前辈宽厚,手下留情!”清月诚心道,天绝七煞大阵,是上古名阵,他们所经历的那个阵法,的确处处减了威力,更考验他们的,是心智和品性。否则,就以他们的修为和见识,绝无幸理。
“前辈,据晚辈所知,九幽一族,三万年前就—消失了。”宣奇有些迟疑道。
“消失了?哈哈哈……原来早就消失了吗?三万年前就消失了!我还活着的时候,偌大一个家族,就这么消失了!他们把我逼到了这个鬼地方,也还是逃不过宿命吗?九幽一族,是怎么消失的?”白衣女子怆然大笑,眸中含泪,说不出是痛快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
“晚辈不知!九幽一族这个名字,晚辈也是偶尔自家中藏书里看到的。”宣奇回应道。
白衣女子沉默良久,平静下来,带着些追忆和怀恋:“你们可还记得,最初那间石室里,墙壁上的那个男子?”
“前辈是说,那位雪族前辈?”宣奇问。
“嗯,他是雪族第二十九代族长,杜风临。雪族,现在还好吗?”白衣女子有些担心的问。
宣奇有些为难:“前辈,三万年前,雪族,也不在了!雪族杜氏,修真界早已不闻其名。”
“雪族竟是也不在了吗?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他!”白衣女子神色有些怆凉,她接着道,“本君是在外游历时遇见他的,那时,我刚刚四十岁,初结金丹,又是九幽族长唯一的女儿,资质不凡,年少高傲,一向不把男子看在眼里。因为一时意气,就偷偷甩开家族护卫,离家历练。可不想,我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一时不查,被一想杀人夺宝的元婴散修缠上。我重伤不敌,不得已,正打算自损修为,使用血遁秘法逃走时,被一路过的年轻男修所救。”
“那位前辈,就是杜族长?”宣奇问。
清月注意到,白衣女子将“本君”二字换成了“我”字,想来这些事,虽然俗套,对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来说,却还是不同吧!
“是啊,那男修,比我大不了多少,才不过金丹中期修为,却力战杀死了元婴期散修。那时,他还不是族长,甚至也不是族长长子。我只以为,他是个大门派精英弟子。他和家里我常见的那些男子都不同,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自命不凡,还不像外面男修,一见了我的容貌,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我们二人情愫渐生,很是逍遥快活了一段时日。我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女儿,直到有一日,他接到家中传讯,急急离开。那时,我才知道,他居然是雪族族长的二公子。后来,我总担心他出什么事情,想去雪族族地寻他,便将女儿托付给一个附近的修真小家族抚养,踏上了前往雪族的旅程。不想,路上露了行藏,家里的几个长老忽然找上来。他们居然上来就大打出手,口口声声要我交出‘九天造化阵阵图’。”
1本段参考苏轼《江神子》: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蓉,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筵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拟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