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又一弟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神气活现地补充道,“我听天池师兄说起过,当年是常在掌门封锁了消息,山上没人敢提起她,但到了山下,啧啧,随便找个三岁小孩都听过她的名号。”
“真的假的?”
很多人表示不信,包括念晴在内,虽说她自小没有离开过云之巅,但在这地方已生活了十年,即便如何封锁消息,多多少少也得有些耳闻吧。她也不以为意,只道是这些家伙又在想方设法地欺负她,便不耐烦地打发他们:“你们快别在这乱说了,万一被掌门听到,小心关你们的禁闭。”
一群人顿时做鸟兽散了,临走前都不忘用一指弹对着她脑袋上的发髻狠狠地弹一下,惹得她满面怒红。
但一向与念晴交好的媛薇却拉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什么。念晴一听,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
云裳宫离得较远,念晴走了许久才到了正门。云裳宫已不复当年了。门上褪了色的牌匾在阳光下黯淡无光,中间有几道裂纹很不协调地从中横过,虽然几丈高的青石大门依然如以前一般高耸威严,却更显出一种高庭寂寥之感。门前杂草虽已被清理了一番,只是简单的清理,入眼依然是错落的草梗,随意堆砌的乱石。而推开门,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潮湿得很,现在已是入秋,杂草依然在四周狂野生长,让人烦乱。
念晴沿着回廊,穿过一座小桥,又过了一座已成淤潭的水池,这才到寒紫嫣住的屋子。
清晨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只见一名女子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双手拖着腮帮,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师叔。”念晴走到女子的跟前。
女子依旧呆呆地望着天空。
“紫嫣师叔。”念晴又叫了一声。
女子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
自三天前在这里醒来,她的身份就变成了寒紫嫣,尽管对之前的自己有一万个不舍,她却不得不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
寒紫嫣是谁?
为什么她一出现就在一具冰棺之中?
为什么这么大的院落中没有一个亲人朋友?
这三天下来她一个人霸占了一座大得离谱的房子,除了一个叫念晴的小姑娘准时送来饭菜,其他连半个人影也不曾见过。每一次吃饭她都会问念晴一些七七八八的问题,但念晴的脑袋瓜子里所知的,比她也多不了多少。
她只知道这里是云之巅,这个门派叫魁云宗。
念晴说魁云宗的掌门特别交待,她不能离开云裳宫。所以无论寒紫嫣说多少好话,念晴死活不肯带她出去走走。而这院子又跟迷宫似的,走了好远也找不到大门,四周高墙壁立,她也飞不出去。
高墙外落叶纷飞,她却只能在院子里数着落叶打发时间。
“师叔,该吃饭了。”念晴提醒道。
寒紫嫣一脸不耐烦说道:“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师叔,听着就别扭。”
念晴吓了一跳,猛然退了几步,撞在了门槛上。只见她跌跌撞撞地站稳,面色惨白的求情道:“弟子真该死,不知哪里惹了师叔生气,求师叔原谅。”
“看把你吓的……”寒紫嫣见她全身都在发抖,心想自己刚才只是语气生硬了些,并没有半分怪罪之意,就把这小姑娘吓得够呛,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心里更加郁闷了。
“我……”念晴心中忐忑,口中已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因她刚才听媛薇说起,这云裳尊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向来阴晴不定,最重要的是,云裳尊者杀人如麻,杀过的人连自己都数不清了。所以媛薇听到念晴要照顾的人竟是寒紫嫣时,就提醒她要多加小心,这也使得念晴如伴虎侧,惶恐不已。
“我很可怕吗?”寒紫嫣苦笑。
念晴站低着头,哪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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