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柴绍带着张铉出了王府,向皇城内走去。
“这个赵无胆的真名叫做赵单,幽州人,是皇商大执事,因为怕老婆,所以大家都叫他赵无胆,他走南闯北几十年,见多识广,基本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商是什么?”张铉不解地问道。
柴绍笑道:“皇商就是皇族的商队,半公半私,挂在鸿胪寺知客署下面,实际上就是私人商队。”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鸿胪寺,柴绍人脉颇广,很多人都认识他,没有为难他,让他直接进了官衙。
在鸿胪寺内绕了几个弯,他们走进了一间小院,却见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正用竹扫帚清扫院子。
柴绍上前行一礼笑道:“赵叔,我又来打扰了。”
中年男子正是皇商大管事赵单,他似乎和柴绍非常熟悉,也不抬头问道:“又是你岳父有事找我吗?”
“不!今天不是,今天是来打听一样东西,王药师说您可能知道。”
“那个老猢狲,还欠我的药钱没给呢!你们想问什么?”
张铉上前躬身道:“请问赵管事知道紫虫玉蛹吗?”
赵单浑身一震,迅速抬头看了张铉一眼,他不理睬张铉,丢下扫帚便进屋了,半天才听见他的声音,“进来说吧!”
张铉和柴绍走进房间,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墙壁刷得雪白,地上一尘不染,只有两张半新的坐榻,赵单一摆手,“你们两位请坐!”
张铉心中升起一线希望,或许这个赵无胆真知道紫虫玉蛹,赵单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叹了口气道:“整个洛阳恐怕也只有我知道这个紫虫玉蛹,十年前我差点为它丧命,没想到十年后又有人为它来找我,莫非是天意?”
“赵叔,紫虫玉蛹是什么?”柴绍及时打断了赵单的感慨。
赵单笑了笑,“顾名思义,紫虫玉蛹实际上就是一种虫蛹,为蛹时像玉一样晶莹,成虫后就变成紫色,所以叫做紫虫玉蛹,当地人叫它冰渣子。”
“请问赵叔,这种紫虫哪里有?”张铉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种紫虫玉蛹中原没有,在极北的冻土草原上才有,对于突厥人,这也是一种比较稀罕的药,突厥人用它来生孩子,妇人难产时吃下它就能顺产,很有奇效。”
“赵叔的意思是说,在突厥可以买到?”
“在突厥也未必能买到,这种东西很稀少,它尤其怕热,到夏天就会化成浆,所以它一般在很深的冻土中生存,而且只有在冰雪刚刚融化那几天才会从冻土里出来交配,那也是唯一抓它们的机会,所以非常昂贵,一只紫虫玉蛹可以换三十只羊,一些生活在极北的铁勒部落会去寻找它和突厥人换羊。”
赵单看他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们练武人要它做什么?你们要的其实是紫虫,玉蛹倒用不着,而且玉蛹根本挖不到,它在很深的冻土之中,当年我.......”
柴绍又打断了他的话,“赵叔,一定要去草原吗?”
“当然!”
赵单又摇了摇头,“不过连突厥都未必能买到,更不用说中原了。”
张铉很清楚为何柴绍两次打断赵单的话,因为上一次和赵单去突厥买药之人,一定就是张仲坚。
此时张铉已经明白了,他若想练青石板上的聚力之术,就必须要这味紫虫玉蛹,既然张仲坚曾亲自去突厥买药,显然它就是最关键的一味药。
想到宇文成都的绝世武艺,想到虬髯客张仲坚那难以匹敌的力量,他知道这是自己走上武将之路的唯一机会,是张仲坚送给自己的武学秘密,如果他不抓住这个机会,必然将遗憾一生。
不过张铉心细如发,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乎柴绍一直暗示赵无胆去突厥,难道去突厥还有什么别的深意吗?
“听说赵叔最近也要去趟突厥,对吧!”柴绍在一旁笑道。
赵单笑了起来,“你的消息倒很灵通,我过几天真要去一趟突厥,要去办一件公事,顺便买一些上好毛皮回来。”
他又看一眼张铉,“如果张侍卫要和我一同去,倒是可以结个伴。”
“你决定去突厥吗?”柴绍低声问道。
张铉沉默了,他还需要再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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