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尉迟恭便率先冲到,他吼声如雷,手中铁棒横扫而去,三名突厥骑兵被他打飞出一丈多远。
为首突厥千夫长大怒,他叫乙木藤,也是突厥有名的猛将,手执一只六十余斤重的独脚铜人,他大喝一声,“隋将受死!”
催马从后面疾冲而至,抡起独脚铜人猛砸尉迟恭后脑勺,尉迟恭身体虽雄壮,但极为灵敏,他侧身一闪,躲过了偷袭一击,乙木藤又是一记猛砸,沉重的独脚铜人带着风声砸向尉迟恭正面。
尉迟恭却不再躲,挥棒迎击,只听‘当!’一声巨响,独脚铜人脱手而出,飞出数丈远,乙木藤大叫一声,转身催马便逃。
“去死吧!”
尉迟恭冷喝一声,铁棒反手又是一棒,棒影疾扫,势如奔雷,乙木藤奔逃不及,被一棒打中后脑,顿时脑浆迸裂,尸体栽落下马。
尉迟恭杀得兴起,他大吼一声,向人群最密集处奔去,如猛虎下山,凶狠异常,一根铁棍见神杀神,见鬼灭鬼,棍下血肉模糊,尸横遍地,瞬间便打死了三十余人。
紧随而来的程咬金见尉迟恭勇猛强悍,他心中羡慕,也振作精神,挥斧杀进了突厥骑兵群,虽然没有尉迟恭那种横扫一切的气势,却也斧斧生威,连劈五六人,兴奋得他嗷嗷大叫。
第三个杀来的却是张铉,他手执一根五十斤重的铁枪,却是梁师都的兵器,被程咬金在玄沙陵中拾到。
这根铁枪做工精湛,质地上乘,用全镔铁打造,在中原可以卖出高价,程咬金昨晚很不情愿地拿出来给了张铉。
不过这杆长枪对张铉还是轻了不少,他练王伯当的基础功法后,就已经能使五十斤的长枪,而这一次聚力突破,他至少能用七十斤的兵器,只是目前暂时没有合适的兵器,他只能从权。
张铉挥枪刺翻一名突厥百夫长,但他的目标却是对方主帅,他催马疾奔,向史蜀胡悉杀去。
由于尉迟恭吸引了大部分突厥士兵,史蜀胡悉身边只剩下十几名护卫,加之史蜀胡悉本身不会武艺,是一名谋士,眼看张铉如狂风般冲至,他吓得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正在激战的突厥骑兵,调转马头便仓皇而逃。
十几名护卫见形势危急,他们大喊一声,冲过前堵住了张铉的去路,十几根长矛同时刺向张铉。
张铉毫不畏惧,枪挑刀劈,连杀七人,杀开一条血路,向史蜀胡悉急追而去。
这时,突厥骑兵见主将乙木藤阵亡,主帅逃跑不知去向,他们立刻吹响了撤兵的号角。
‘呜——’
号角声中,数千突厥骑兵迅速离开战场,如潮水般向西北方向奔去,张铉见大群骑兵撤退,他也勒住了战马,不再追赶敌军主帅。
.......
俱伦湖边鼓乐喧天,热闹异常,酋长图勒摆下盛大的酒宴,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占地数亩的羊毛大帐内,十几名俱伦长老作陪,另一边是张铉等人,众人虽然语言不通,但酒是最好的通用语言,以酒为媒,众人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
热情的年轻男儿弹起了动听的火不思,大帐中央,一队年轻少女正翩翩起舞,一袋袋醇厚的马奶酒被搬进来,一盘盘金黄流油的羊肉放在客人面前,各种水果堆积在金盘上。
图勒是个极为豪爽的中年男子,长一只狮子般的大鼻子,声音洪亮,他有七个妻子,给他生了十几个儿女,张铉他们之前遇到的铜泰和辛羽便是他的三夫人所生。
图勒能说几句汉语,和众人可以勉强交流,他心中充满了感激,这次若不是张铉等人及时相救,恐怕他就会遭遇悲惨的命运,史蜀胡悉绝不会放过他。
“各位都是我的恩人,我再敬大家一碗酒!”
图勒站起身,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将空酒碗举在头顶,碗口朝下,众人见他连喝十几碗,面不改色,不由都十分佩服,也起身将碗中酒喝干,学着他样子高高举起空酒碗,图勒大笑,用突厥语向帐外喊道:“你们都进来给客人倒酒!”
从帐外走进五个年轻女子,个个衣着鲜艳,笑容甜美,这些都是图勒的女儿,她们每人拿一袋马奶酒,笑吟吟地给每个客人碗中倒满酒。
长时间的寂寞旅程,使男人们对异性充满了渴望,更何况此时出现一群娇艳动人的年轻女孩儿,每个人心中都不由盛开了鲜花。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图勒的第二个女儿,她身材丰满,皮肤白皙,容颜十分俏丽,一双多情的大眼睛里眼波流转,让每个人都会觉得她在垂青自己,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但她多情的目光似乎在张铉身上流连更多一点,这也难怪,张铉不仅身材高大,而挺拔秀美,不像尉迟恭那样雄壮粗鲁。
他脸如刀削,轮廓分明,目光深邃,有着草原男子少有的俊朗,却又充满了阳刚之气,在所有客人中,他的气质最为突出。
但张铉却没有过多注意她,他的目光却在寻找另一个女孩。
很快,张铉看见了辛羽,她头上戴了一顶翠羽六角花帽,梳了几十根小辫子,身穿淡紫色短袄,下面是一条鲜红长裙,脚穿长靴。
她排在第四个,脸上虽然同样笑容甜美,却始终不看张铉一眼,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众人也学会了草原的规矩,双手端碗,等待主人斟酒,五个女孩儿给每个碗中倒一点,最后一个倒完,酒碗正好斟满。
五个俏丽娇艳的年轻女孩儿依次倒酒,让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除了程咬金瞪大眼睛,炯炯地盯着每个人的俏脸外,其余人都回避了她们的热烈的目光。
图勒的二女儿多情款款地注视着张铉,使张铉酒碗渐渐斟满,她明媚一笑,飘然而去。
这时,辛羽抱着酒袋出现他面前,她脸上笑容却消失了,面无表情,酒袋口轻轻在张铉的酒碗上一磕,却一滴酒没倒,身体便如蝴蝶般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