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州剿匪胜利回师受到盛大欢迎不同,这次张铉从马邑郡返回却无声无息。
一方面固然是勤王的详细战报还没有传到江淮,但更重要是塞北勤王和江淮基本无关,它不会影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人们自然也不会太关心,不像徐州剿匪,事关通济渠运输,牵涉千千万万家庭的生计。
张铉军队是在夜里返回了山阳县,不过让张铉感到意外的是,他次妻谢武娘竟然也赶到了山阳县迎接他的归来。
谢武娘也就是张出尘,因为同姓不能成婚,她便恢复了父姓,成为了张铉的次妻,小别胜新婚,一番恩爱缠绵后,两人相拥睡到天亮。
当一抹晨曦从船窗里射入,张铉慢慢睁开眼睛,船舱内格外安静,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他站起身走出了船舱,长长舒展一下身体,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变成青明之色。
张铉住在一艘横洋舟的最上层,由于妻子武娘上船,亲兵们都住在下一层,整一层船只有他和武娘以及一名服侍的小丫鬟居住,十分安静。
张铉走出船舱不由笑了起来,只见武娘穿一身白色武士服在甲板上练剑,剑光闪闪,渐渐舞成一团白影,凌厉异常。
“着剑!”
武娘一声轻喝,长剑一闪,人以腾空而起,如一只飞燕,从空中扑向张铉,长剑直刺张铉的咽喉,张铉却没有躲闪,当长剑一偏,他却一伸手将佳人搂入怀中。
“夫郎怎么不躲闪?”
武娘搂住他脖子撒娇道:“万一人家收剑不及,岂不要当寡妇了?”
“你有剑气,却无杀气,我干嘛要躲闪?”
“那也难说,万一我失手怎么办?”
“放心吧!失手也刺不中我。”
张铉笑着替她擦去额头上的香汗,揽着她的腰走进了起居舱,舱内小丫鬟已摆上浓粥肉饼和几样小菜,张铉拉武娘坐下,笑问道:“查到你父亲的消息了吗?”
昨晚武娘告诉他,这次她北上是去宿豫县查找父亲的一个线索,宿豫县也有谢家一脉分支,或许她父亲藏匿在哪里?
武娘摇摇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张铉喝了一口茶,这时他想起一件事,沉吟片刻道:“武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武娘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想问西域之事,我们为什么去西域,是吧!”
张铉点点头,“李靖说你们是去避祸,为什么武川府一定要杀你们?”
“他说得也不完全,我们不仅是去避祸,而是去追杀一人,夫郎要听,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
张铉注视着她的双眸,武娘已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我是大业八年才加入火凤,那时我才十四岁,当时我和师兄、李靖接到一个任务,去疏勒刺杀一人,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在路上师兄告诉我,这个男子是他和李靖在大业初年亲自送去疏勒。”
“你先告诉我,这人是谁?”张铉打断了她的话。
“是前太子杨勇。”
张铉顿时吃了一惊,“杨勇不是死了吗?”
武娘苦笑着摇摇头,“当时我也很吃惊,但师兄说,杨勇一直被囚禁在长安,先帝去世时,关陇贵族准备在长安发动兵变,拥戴杨勇为帝,但被杨素镇压了,独孤罗用一人假冒杨勇葬身火海,而真杨勇则被师兄和李靖连夜送去疏勒,后来策划兵变的独孤罗、元胄、元岩、柳述等人被赐死,武川会也由此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