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将军就是来护儿,一直是张铉重点关注之人,他在一个多月前写信给来护儿,请他来河北任职,然后便一直没有消息,却不知道他已经北上了。
张铉大喜,连忙问道:“老将军如何得知?”
李景笑道:“来大将军是我的挚交老友,我前几天收到他的来信,他说萧铣两次上门请他出山,他都没有答应,听说人屠朱桀也在打他的主意,他便连夜带家人离开荆州,先去历阳黄家暂避,然后再图北上。”
张铉暗暗思忖,如果来护儿是来投靠自己,不可能只给李景写信而不给自己来信,应该正好是自己率军北上了,相信云起会处理好此事。
这时,段先达上前拜见了张铉,又道:“启禀齐王殿下,仓库已经收拾好,请殿下前去视察!”
张铉欣然笑道:“潞水仓我思慕已久,今天确实要好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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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在河内郡遇挫失败后,又不得不率军返回并州,转而又推进北部战略,企图从北部直接进入幽州,幽州就像一块极为诱人的饵,当李渊成功地吞下这块饵后,他便被河北地区牵制住了,一心一意想利用幽州来吞并河北,继而剿灭张铉这个最大的对头,只要张铉一倒,李渊大军席卷天下之势便形成了。
坦率地说,李渊的战略方向完全正确,张铉确实是李渊吞并大隋的最大障碍,但方向对不等于时机就成熟,很多事情就算看准了也要等待时机,甚至一等就是数年,只能说李渊有点急功近利,没有摆正心态,他太急于统一河北,反而导致他欲速则不达。
李建成大军在清剿刘武周没有成功后,又因为粮食运输困难而被迫退回了太原郡,李建成的军衙设在晋阳宫的临时官署内,七万大军就驻扎在晋阳宫的北面,李建成负手站在地图前,满脸倦意,他为父亲挺进河北的战略而疲于奔命近一个半月了,窦威也因年老体弱支撑不住而回了长安,但进军河北的战役并没有取消,李建成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执行这个显得日益艰难的战略计划。
窦威回了长安,而替代他出任长史之人是李建成的族叔李叔良,李叔良年约五十岁,颇能领军打仗,李渊派他前来出任长史,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督促李建成加快河北战略。
李渊的焦急心态显露无遗,但这也是有原因,就在二十天前,被张铉控制的大隋新朝廷在北海郡成立,包括苏威、裴矩等名臣都在新朝廷内出任要职,新朝廷的成立影响十分巨大,原本准备投降长安的岭南等地隋官也改弦易辙,准备效忠新朝廷。
甚至答应来长安出任刑部尚书的原相国萧瑀也在汉中突然失踪,不知去向,给了李渊一记沉重打击,李渊感受到了政治上的巨大压力,原本计划在十月份登基建立唐朝,现在也不得不再次推迟到明年初。
政治上的巨大压力逼迫李渊要在军事上寻求突破,如果能进入河北,对准备在魏郡建都的新朝廷将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长安在天下的影响力将就势压倒新朝廷,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李渊驳回了李建成请求撤军的提案,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杀入幽州。
“世子,我觉得走飞狐陉已经不太现实,或许我们可以考虑改走井陉。”一旁的屈突通沉声建议道。
李建成默默点了点头,他明白屈突通所指,但站在另一边的李叔良却不太明白,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走飞狐陉不现实?”
李建成苦笑一声说:“三叔有所不知,我们走飞狐陉最大的问题是没法建立后勤根基之地,不管是雁门县还是娄烦关,距离飞狐陉都太远,粮道会遭到刘武周的严重骚扰,使军队粮食供应不上,才会发生明明打了胜仗,却不得不撤军的无奈之举,而走井陉就没有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以太原为后勤重地,娄烦关挡住了刘武周军队南下,我们后方粮道没有骚扰,粮食供应充足,可以集中精力东征,其实我们屡屡东征不利都是因为粮食问题,只有走井陉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李叔良走到地图前道:“可井陉出口土门关不是有罗士信的军队驻扎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