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瓦岗山道上锣鼓声响起,只见一群穿着黑色瓦岗军服的将士走下山来,为首一名黑脸大汉,光着上身,后面背着一捆荆条,正是有名的三绝将军程咬金。
所有杨庆手下大将都笑喷了出来,这厮投降居然用负荆请罪,他懂不懂什么叫负荆请罪啊!
杨庆也捋须暗暗好笑,原来是个不学无术的蠢汉。
程咬金上前单膝跪下,高高抱拳,背书一般地说道:“程咬金仰慕殿下已久,今天归降殿下,实属那个三生三生什么来着?”
程咬金挠挠头,他似乎忘记了‘三生有幸’这个词,众将皆扭头拼命地忍住笑,杨庆呵呵笑道:“程将军的心意老夫领了,既然愿意洗心革面,我们自然既往不咎,回头我会向圣上请示,封将军一个大大的官,说不定还能封国公光宗耀祖呢!”
杨庆着实瞧不起程咬金这个蠢汉,索性也天花乱坠哄他一番,程咬金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我老程封了国公,马上就回老家修祖坟去!”
众人再也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虽然笑归笑,但关系倒变得融洽了,杨庆随即承诺自己的若言,让程咬金解散五千瓦岗军,程咬金忙碌了一夜,在杨庆部将徐俊的监督下,瓦岗军士兵拿着钱粮便各自散去了。
杨庆的两万大军驻扎在山下,他显得有点心事重重,三更时分,长子杨绩带着十几名士兵匆匆赶回大帐,杨庆连忙问道:“如何,拿到了吗?”
杨绩一摆手,后面士兵抬过来两只大箱子,士兵又退了下去,大帐内只有杨庆父子二人,杨绩笑道:“程咬金昨天上午派人将翟让、单雄信等大将的家眷都送走了,但家眷收拾好的一部分首饰财物却被他偷偷扣下了,就是这个!”
杨绩打开箱子,箱子里珠光宝气,全是各种金银首饰,还有各种珠宝翠玉,杨庆上前翻了翻,又回头望向儿子,“那只镶有夜明珠头冠呢?”
“孩儿没有发现头冠,但孩儿听说那只头冠确实被程咬金扣下了,估计是被他藏匿起来。”
杨庆勃然大怒,“混帐东西,竟敢私藏宝物,看我怎么收拾他!”
杨绩又道:“父亲,还有那批宝藏的下落,孩儿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
杨庆按耐住内心的怒火,连忙问道:“有什么消息?”
翟让的财宝也是杨庆最为关心之事,可以说他就是为了这批财宝才主动请缨来攻打瓦岗寨,杨庆显得十分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唯恐这批财宝被翟让运走了。
杨绩压低声音道:“孩儿问了多人,可以肯定这批财宝就藏在瓦岗山中,但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藏匿处,不过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程咬金吗?”杨庆觉得只可能是他知道。
杨绩点点头,“有人告诉我,几个月前程咬金带了一批心腹手下在瓦岗山中四处搜寻,后来他忽然出手阔绰起来,经常用黄金来赌博,他至少输了上千两黄金,有人说程咬金捡到宝了,孩儿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找到了那批财富。”
杨庆忽然醒悟,咬牙切齿道:“我明白了,他把瓦岗士兵全部解散,一定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此人不蠢啊!居然是个贪财忘义的小人。”
杨绩笑道:”此人确实是个无赖,贪财好赌,他如果聪明,应该把那笔财富献出来,而不是想着自己独吞,此乃取祸之道也,他却不懂,典型的泼皮无赖罢了。”
杨庆感觉儿子是在说自己,他不由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你在说谁?”
杨绩吓一跳,连忙惶恐地躬身道:“孩儿在说程咬金,父亲是要做大事之人,他一点米粒之光,怎能和父亲皓月之辉相提并论。”
杨庆捋须点点头,这番话让他听着舒服,这时,杨绩又问道:“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庆冷笑一声,“对付他很容易,我知道他的弱点,你派人去把他找来见我。”
“现在吗?”
“就现在,以免夜长梦多。”
杨绩匆匆去了,不多时,程咬金被他带了进来,“程咬金,你做的好事啊!”杨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