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骆静仪下的套,庄若欣险些被众秀女堵死,一个个轮流跟她巧遇,三言两语离不开静仪公主的“关照”,语气跟吃了一车酸梅似得,连看她的眼神都从“这个好妹妹”变成了“这个心机婊”。
先前努力经营的形象和人缘全都毁之一旦,庄若欣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白牙。
骆静仪走后的第二天,陶韵和李嬷嬷就称病不出门了,实在是腰酸背痛脚抽筋,可没等李嬷嬷缓过来,就有人来司仪坊罢了她的掌事嬷嬷之责,李嬷嬷当场就捂着心口昏了过去。
而刘嬷嬷自然而然的取代她成了司仪坊唯一的掌事嬷嬷,第一件事就是绑了孙采芳交由刑部,彼时庄若欣才若有所悟,虽心中惊惶不定,却不敢表露出来,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安分多了。
一个月后,众秀女俱已将所有规矩礼数学完,刘嬷嬷望着诸多娇艳美丽的少女,板着的面容缓了缓,福了福身子,露出一个笑容,“姑娘们辛苦了,今日都回去好好歇着吧,明日皇后娘娘邀请众人去御花园赏花,也有姑娘们的一份,这是难得的机会,姑娘们可要把握好了,穿的戴的可都要选好了。”
众秀女顿时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冲着刘嬷嬷回礼:“多谢嬷嬷提点。”
翌日,风光宜人,御花园中百花竟放,争艳夺丽,而比百花更夺目的风景则是那一个个妆容精致,各有千秋的美人。
一条湖隔开两岸,这一边是皇后妃嫔和秀女们,另一边却是文帝与几位皇子,以及出受宠又前途的年轻人,许博英,徐正弘,赵帆都在此列。
文帝看了会,摇头笑了,“风景极好,就是眼都看花了。”
他一开口,其他人都笑了,四皇子书画双绝,要了笔墨纸砚,当场就做了一副众美赏花图,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文帝指着他感叹:“画的好啊,你要把这份心思放在朝堂政事上多好!”
四皇子为人风雅,很是潇洒的模样,“父皇若喜欢,儿臣多画几幅献上。”
“哦?”
“只是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
文帝一听乐了,“要你几幅画还有要求?你说说看。”
四皇子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儿臣心悦凌蔓蔓,求父皇赐婚!”
“凌蔓蔓?”文帝想了想,“哦,是左相那外孙女吧,朕记得她,小姑娘有点傲气,不过小时候倒是一直跟在小七后面叫表哥的……”说着,文帝便去看骆昭翊,却见骆昭翊单手撑着下巴,似有若无的往对岸瞧。
“小七,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骆昭翊轻笑一声,“凌蔓蔓家世样貌都不错,配四哥挺好。”
文帝也有此意,便点了点头,四皇子连忙谢恩,末了冲骆昭翊眨了眨眼,那意思……改天四哥也送你几幅画啊。
骆苍挑了挑眉,心中一动,上前笑道:“父皇,儿臣也……”
文帝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招来身边太监,说了几句话,那太监连忙跑去对岸去了。
“一直这样未免有些无趣,今日这情形倒是让朕想起了当年初见皇后的情形,”文帝表情有些回忆,缓缓道:“也是这样的赏花会,说起来,皇后还找到了那一次的花冠。”
不论民间还是皇室,常有赏花会或赏花宴,其中也有许多风雅有趣的游戏,其中一个便是找花冠,宴会的主人选中百花中的一种,命人做成可以戴在头上的漂亮花冠藏在某个地方,给出线索让女客去寻找,找到花冠的人便是当之无愧的赢家,可以向主人提一个要求,此外,众人俱要向其敬酒以表庆贺,是一种别样的殊荣。
骆廷若有所悟,“父皇的意思是……”
骆昭翊双眼微眯,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文帝意味不明的开了口,“这回找到花冠的人,朕就将她指给太子……哦,凌蔓蔓就算了”
“父皇,岂能拿儿臣的婚事来做赌注?”骆昭翊脸全黑了,咬牙切齿的道。
文帝只笑不语,这些秀女既然都是通过初选的,方方面面也差不到哪去,他有意试一试穆双涵,但若穆双涵找不到花冠,被其他人找到了……那得再看看是不是最出挑的,反正说指给太子,也没说一定是正妃,不是吗?
骆昭翊先是气,随即却冷静了下来,唇角微扯,似笑非笑的半倚着,行,你有张良计,我自然有过桥梯。
另一边,皇后和几个妃嫔都收到了文帝的话,皇后怔了怔,沉默片刻,转身吩咐了冯茹去选花冠,藏花冠。
淑妃心觉纳闷,指婚就指婚嘛,玩什么找花冠?万一把她儿子挑的媳妇玩飞了怎么办?
可是文帝和皇后都没意见,她也不好说什么,皇后不太愿意开口,淑妃清了清嗓子,将这事简单的说了下。
众秀女眼睛都亮了,果真是好机会!
穆双涵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就知道皇帝一般不任性,任性起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涵表姐为何皱眉,可是怕丢脸?”庄若欣忍了快一个月,这会忍不住刺了她一句。
穆双涵瞥她,一脸看脑残智障的表情,“近百人去找,赢家只有一个,莫非找不到的人都丢脸?”
庄若欣就是要跟她作对,笑容微冷,“涵表姐敢不敢跟若欣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