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稍左倾,右肩一抬,子弹嵌在了我的肩胛骨里。
人影已经从原地消失,我掠进芝林,绕过三株碧灵芝,霍地一下揪住一只慌乱地装着火药的火红色狐狸,大踏步拎着他的脖子走到黄泉河边。
我端详了下赤狐的火铳,属于武道时代的老式单发火铳,每次都需要一段冷却时间换弹。火铳用洞天的凡铁打造,铳管崭新,保养良好。
我一手把火铳捏成一团废铁,“咕嘟”一声扔到小黄泉里,一个水花都没跳起来。赤狐疯狂地挥舞四肢,吱吱地用狐语咒骂。于是我另一只手把赤狐的尖嘴往黄泉里灌。
“老实交代,不然就把你泡满黄泉水,变成白痴。”纪传上讲过量饮用黄泉水,无论人兽都要被抹完念头。
赤狐不再反抗,眼神水汪汪地向我求饶。我把他抛在河畔,逢蒙蹲在赤狐身后,庞大的身影完全覆盖住了他,完全堵死了赤狐的去路。
我想这只黑白熊的脑袋比他看上去的憨傻模样要机灵多了。
“不要想逃跑,你根本无法脱出我的手掌心。”
我的肩胛骨一震,肌肉把射入我肩的弹壳挤了出来。我筑基上层的**不是这种威力的子弹能够伤害的,故意挨一下仅仅是想试试赤狐打造的火铳。
火红狐狸把被我捏红的脖子揉捏了好一会,才哑哑地发出声来,“你是人类?好强的人类啊!比祖父讲的强大多了。”
他说的也是中原语,而且是字正腔圆的帝都话。
“我是这个洞天的新主人。所以,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主人,也是这个洞天所有生灵的主人。”
“主人可不是那些菜逼人类,是修真者呐!主人可是很厉害的修真者呐!”
逢蒙为我帮起腔来。
我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不是人类,我从出生起就是确凿无疑的人类,修真者不过是修习功法有成的人类,两者间没有丝毫冲突。
但我转念又想,这些灵兽的感应中只有气的强大与否,从出生起“修真者”已经是他们心头一个不可动摇的神话,没有练习任何功法的凡夫或许真的被他们不屑。我现在要从头和他们争辩起诞生自己的娘其实是一个娇柔脆嫩,一记熊掌就会被拍死的女人,实在是耗不起精神。
算了,说我是修真者就勉强算是吧,有利于巩固我这个新主人在他们心头的高大形象。
“你就是祖父说的地面上那头大黑白熊吗?你也跟从这个男修真者了?”
赤狐问黑白熊,黑白熊点首。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跟随主人吧。我叫绯红衣,我们是被修真者带到洞天来的族类,跟随修真者也是我们的命运。”
我发现两头灵兽间的交流都用我们人族的中原语。迅即我想到灵兽其实有无数族类,一种灵兽有一种语言,灵兽之间的区别可比我们人类华夏蛮夷之间的分歧还大,这五洲三界哪有什么灵兽的通用语?不同灵兽间的交流,结果还是用我们中原语才能进行这或许是任平潮五百年前传授诸兽人言的原因。
“不过,我还不能现在跟从主人,因为祖父得了重病,我要赶回去救治他。请主人等我照料祖父完毕,我再听凭你的调遣。”
我早瞥见了赤狐背上的药囊和柴刀,原来这是他在芝林活动的原因,看起来赤狐和人类一般有孝心。
“这里芝林的碧色灵芝叫灼夜灵芝,是弥补元气的大药。如果地面上的灵芝减产,修真者就会下来用灼夜灵芝做黄芽丹和筑基丹的替代药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