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哈娜隔着人群望见李前进居然没有凑上去看热闹,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喝水吃东西,怀里紧紧抱着那个价值不菲的旅行包,不禁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能冲上去直接抢走,跳车了事。
依哈娜正转动着眼珠想办法,冷不防肩膀被撞了一下,这一撞不轻不重,正好能让人的身体失去短暂的平衡又不至于跌倒,可以借着被撞人分神的一瞬间顺走身上的东西。依哈娜心下了然,知道碰上了手艺不错的同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偷东西偷到姑奶奶头上来了,简直是班门弄斧。”
依哈娜触感灵敏,感觉到外衣口袋一动,知道对方是奔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包而来,愤怒之下下了辣手,用捂嘴咳嗽的动作掩饰着,从口中吐出一把状如弯月的轻薄刀片,夹在指缝间朝口袋处划去,想要废掉身后小贼的一只手。
令依哈娜没想到的是,对方显然也是个高手,指掌上居然缠绕着细密的钢线,屈指一弹磕开了依哈娜的刀锋,紧紧攥住了依哈娜的手腕。依哈娜手腕受制,手掌一翻,刀片在掌心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指尖一勾,把刀片当成暗器朝着小贼的小臂处激射而去,依哈娜自忖这一下势必得手,只是刀片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了声息,也没有听到想象中小贼的闷哼声。
依哈娜感觉到两只有力的大手扣住自己的肩膀,一个喷着热气的嘴巴凑到了自己耳边,轻声道:“越海翻山面对面!”
依哈娜一愣,下意识地接口道:“放下刀枪好见面。”
原来两个人说的是要门里的暗语,意思是都是同道中人,不要不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谁第一个说出暗语,就说明这个人已经服软,不经意插进了别人的“生意”里,是乞求平安退出的意思。依哈娜闻言稍稍放松了警惕,回头一看,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正抿着嘴朝自己笑,梳着整齐的背头,下巴支在依哈娜的肩膀上璨然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齿间寒光一闪,原来正咬着自己的刀片。
想起那枚刀片平时一直藏在自己的口中,如今却被一个陌生男子叼在嘴里,风华正茂的依哈娜脸上一红,刚想发怒,男子却将刀片轻轻吐进依哈娜的上衣口袋里,用手掌轻轻拍了拍,示意物归原主。
这一下中年男子可捅了马蜂窝。
依哈娜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过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再加上身份地位超然,平时只有人敬爱自己,那里被别人如此赤果果地轻薄过。眼见中年男子的手掌从自己胸前恋恋不舍地移开,还挤眉弄眼地朝自己捻动手指,用略显夸张的口型对自己说了句:“好软啊!”冬日娜全身的血液顿时全部冲上了头顶,不管不顾地反过身来,双手穿过男子的腋下扣住他背后的肩胛缝,狠狠一个膝撞顶向男子胯间的要害处。
男子显然也是个练家子,迅速踩住依哈娜悬在半空的脚面,整个身子向前一顶,借力打力将依哈娜撞得一个趔趄,仰面向后跌倒,男子却及时地揽住依哈娜弹性惊人的纤腰,把依哈娜拉进了自己怀里。依哈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胸前双峰紧紧贴住男子的胸膛,被挤压得有些变形,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从胸前传来。
依哈娜用尽了力气中挣扎,无奈男子的双臂就像老虎钳子一样,有力地夹紧了她的身躯,根本无法撼动,只有肘关节以下可以活动的依哈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使出平生的得意绝招——猴子偷桃,一举将中年男子压制得服服帖帖。
男子要害被抓,大痛之下差点流出泪来,脸上的五官纠结在一起,整张脸疼得直抽抽。依哈娜大为得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朝男子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同样用唇语术无声道:“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