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哈维的目光投到密码箱上,迟疑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羽馨的目光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我们已经设下了圈套,一定不能半途而废!也不一定是有人盯上了咱们,依我看,十有**是进来了几个小毛贼,想从你这个海龟富豪身上捞取点好处,正好见到我在这里,一时觊觎我的美色,于是就打昏了我,想把我……”
蒋哈维刚刚只是惊慌失措,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会儿听到羽馨分析得丝丝入扣,于是又将提箱打开,拿出里面装有大叠美金的信封,打开来一看,里面的钱币果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摞厚厚的废旧报纸。
蒋哈维终于松了口气,望向羽馨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许:“果然没错……我这几天表现得太过高调了,没想到居然被后辈小贼偷了钱,哈哈,真有意思!”
“不过……”蒋哈维想到羽馨刚刚的样子,也是一阵后怕:“还好我回来的及时,那个小贼听见了动静,于是被吓跑了,否则的话,你可就……”
羽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是啊,多亏舅舅倪回来的早,要不然小馨可就吃亏了呢……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倍小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蒋哈维和羽馨计议了一会,突然想起,说不准什么时候,沈秘书就会将那个风华绝代的楚婉仪送进自己的房间,如果有羽馨在这里的话,难免碍手碍脚,破坏自己的大好心情,于是催促羽馨赶紧穿上衣服离开。
羽馨看了看墙角的欧式座钟,时间已经超过了晚上十点,回去叶凡那里勉强也能说得过去,羽馨的校服已经被“小贼”撕碎成布条,只能穿上蒋哈维宽大的衣裤,收拾好书包,嘱咐了蒋哈维几句,这才趁着夜色飘然离去。
蒋哈维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重拾心情,哼着小曲去浴室洗澡。淋浴的喷水声哗哗响起,玻璃窗外突然凭空升起了靳凯的半个脑袋,贼溜溜的眼珠子在房间里巡睃片刻,又悄悄缩了回去,朝身旁的凌阳恨恨道:“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蒋哈维会送那个女人出去吗?现在咱们怎么办?”
凌阳两只脚踏在空调外挂机上,双手死死扣住窗台下沿,望了望地面上玩具大小的车辆房屋,脸色苍白道:“本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拿走蒋哈维的现金,拔光羽馨的衣服,让他们误认为遭了偷财劫色的臭贼,第一步的计划倒是顺利实现了!至于接下来的一步,我以为蒋哈维毕竟是羽馨的舅舅,羽馨又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怎么也得把她送到出租车上吧!那时候咱们就可以趁着房间里没人,翻回去逃之夭夭,谁又能想到,那个心性凉薄的蒋哈维不按套路出牌……”
两个人穿着单薄,又在寒风凛凛的高处冻了半天,靳凯早已牙齿打颤,恨不得一脚把凌阳踹下去:“咱们俩功夫都不差,刚才门口就蒋哈维和那个沈秘书两个人,我就说咱俩蒙住脸冲上去,打昏他们就跑,搞不好这会儿都已经到家了!都怪你自作聪明,唧唧歪歪说什么打草惊蛇,现在跟两条腊肉一样吊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靳凯喋喋不休地埋怨凌阳,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警兆,瞪起眼睛朝下面望去,只见一辆人力三轮车缓缓驶到下面,车斗里装载着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蜂窝煤,煤堆突然动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从煤堆里站起身来,抬起黑洞洞的枪管,直指向身边的凌阳,一个小小的红点,顿时出现在凌阳的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