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生正讨论着烧开水的问题,李逸俊已经接着讲道:“交收期货的日子,可以是在一个星期以后,也可以约定在一个月,三个月,甚至一年以后,只要交易的双方愿意。所以说,期货交易本身就带有不确定性,就跟赌博一样,赌的就是这批货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收益。所以我才说,它跟股票收益的不确定性,没有一丝一毫的悖离!”
讲到这里,凌阳终于抓到了机会,大声提问道:“李叫兽,我有一个问题!”
李逸俊没有给凌阳一点好脸色,反倒笑呵呵地调侃凌阳道:“这位螃蟹同学,你有什么疑问吗?”
学生们见到凌阳满脸通红,脖子的两侧,还被各烫起一溜水泡,真的跟煮熟的螃蟹差不多,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凌阳暗恨龙姐烫伤了自己,害的自己在三百多人面前出丑,愤愤地诅咒几声,这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扬声道:“如果我手里并没有任何实体货物,却硬是装成有货的样子,和别人签订了期货合同,赔了我就跑,赚了我就收钱。如果眼光够长远的话,岂不是能空手套白狼,一分本钱不投就变成了千万富翁?”
凌阳一番话说完,学生们纷纷耳语交流起来,显然认为凌阳说得很对。一个出身生意家庭的男生,向凌阳挑起大拇指,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爹,我刚在课堂上,跟李逸俊老师学到了一招,咱们家发财的机会来了……”
李逸俊显然没想到,凌阳只用了几句话,就能把自己学生煽动到如此地步,立刻涨红了脸,怒道:“你这不叫投资,你这叫投机!钱多多同学,你这是在教唆同学们犯罪,你知道吗?”
凌阳双手一摊,无辜道:“你是老师,期货知识都是你传授的,教唆犯罪也是你教唆的,跟我有一分钱的关系?”
“好,你好……”李逸俊见凌阳强词夺理,想通过金融理论知识,将凌阳击败,于是整理思路道:“你刚刚说的那种情况,在三十年前,的确是国际上司空见惯的圈钱手段,叫做‘无货空估’。不过随着社会经济的极大发展,这种手段早已经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使用。”
李逸俊意气飞扬道:“同学们不妨想想看,这种并不恰当的投机方式,如果每个人都使用的话,就会把整个经济市场搅和得一团糟,到了那个时候,市场已经被做空,没有货物,只有满天飞的合同,而且都没有后续资金的跟进,这场生意只不过是闹剧而已,又何来利益可言?”
刚刚的那名男学生,显然已经深深被凌阳折服,闻言替代凌阳不平道:“李教授,我认为您说的不对!您说的这种情况,仅仅局限在成熟的经济市场,大家都已经提高了警惕,百般防范别人做空。可是在咱们江界市这一亩三分地,只有我们这些人听了您的课,知道如何利用空无一物的期货合同圈钱!”
男学生眉飞色舞道:“江界市做生意的人何止千万,却只有我们区区三百个人,懂得这样的手段。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我爹,让他赶紧跟生意伙伴签订期货协议,当然我们家一点货物都没有,等那帮大傻冒反应过来的时候,搞不好我已经成了江界市首富的儿子!李教授您放心,等我爹赚了大钱,一定不会忘记您和钱同学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