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雅距离凌阳很近,突然微微垂下头去,一只手拉住了凌阳的手掌,手指在凌阳的掌心捻动几下,嗓音变得无比柔和:“刚刚在酒宴上,我一直盯着你和贞熙,我见到贞熙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你,拒绝了她么?”
凌阳呆呆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刚刚正在谈论金融理论知识,因为意见不合,这才闹得很不愉快,你多心了……”
金善雅望着凌阳的眼睛,微笑道:“你用不着骗我,我从小跟贞熙玩耍到大,一直是最要好的闺蜜,只是上了大学以后,安排的课程大多数被分开,所以才不经常在一起。不过贞熙什么事都会对我说的,她说她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
凌阳叹息道:“哥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不像你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正是拿谈恋爱当职业的年纪。所以咱们尽量聊一些成年人的成熟话题,要知性不要感性,千万纠缠在这些你侬我侬的小事上,我实在是受不了……”
金善雅讶然道:“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野蛮人,居然说爱情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你难道是冷血动物吗?”
凌阳见金善雅反应激烈,知道和这种人讲不明白道理,干脆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金善雅的情绪十分激动,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个温和缱绻、心地细腻的男人,没想到你这样无情,伤了贞熙的心,还认为理所当然。我看你根本不懂得爱情,你是华国来的,你看过三毛的故事么?没有被她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所触动么?”
凌阳撇嘴道:“看过啊,三毛小时候没有爹娘,一路要饭要到军队里,还跟着国军大官做了勤务兵……这样惨淡的人生,对我能有个屁的触动,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金善雅惊讶地掩住了嘴巴,表情夸张地翻了翻白眼,不知为什么,又重新高兴起来,握住凌阳的手握得更紧了:“钱同学,我终于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欢贞熙,如果连贞熙这样的女孩子,都不能够打动你,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就是你根本不喜欢女人,我说的对不对?”
金善雅虽然是个男孩子,一双手却是修长白皙,十指纤纤,柔若无骨,散发出柔和的温度,此刻紧紧抓着凌阳,却让凌阳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戒备道:“你,你,你到,到底要,干什么?”
金善雅的眼睛已经变得柔情似水:“其实我早就开始注意你了。刚刚故意跟你提起贞熙的事,只是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真的是我们这一类人,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凌阳已经被金善雅盯得心里发毛,胸口一阵翻腾,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挣扎,想要脱离金善雅的魔爪,一时又哪里挣脱得开,只听得金善雅惊喜道:“既然你不喜欢女人,不知道能不能,试着同我交往,我除了身体是一个男孩子以外,其实一直被这具可恶的皮囊,禁锢着一个女孩儿的灵魂。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说服我的父母,送我去泰国做一个小小的手术……”
凌阳终于被金善雅逼迫得,心理防线完全崩溃殆尽,颤声道:“你其实不了解我的为人和家世,我人丑嘴不甜,个头不高还没钱,好吃懒做爱打媳妇不说,还有祖传的精神疾病,静若瘫痪,动如癫痫。像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真的是不配接受你的表白,求求你发发慈悲,就当做善事,放兄弟一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