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悍马驶过山道,减慢车速开进别墅内。
裴厉渊将车熄火,上半身靠在车门前吸烟,口中吐出的烟圈随着微风远去。
二楼相邻的两间卧室都黑着灯,裴厉渊丢掉手里的烟,蹭亮皮鞋将燃着红色火星的烟蒂,狠狠踩灭。一支烟吸完,他又站了站,才转身往里走。
经过庭院前的盆栽时,裴厉渊缓缓顿住脚步。他走回第三个盆栽前,弯腰捏出一根用过的白色粉笔。
夜空月光皎洁,裴厉渊把手臂搭着的西装外套丢在地上,弯腰蹲在一处平坦的空地前,右手攥着粉笔很快画出九个格子。从数字1—9,依次按照顺序画出跳房子的形状。
手里的打火机被他当作沙包,裴厉渊站在画线外,‘吧嗒’将打火机丢进1号方框里。
庭院中复古式路灯光线昏暗,男人长身玉立,却只望着那一条条白线,不曾有任何动作。
许久后,裴厉渊掏出手帕,将他亲手画的格子仔细擦拭干净。
“裴少爷。”
家里佣人看到他进门,语气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今晚回家。
裴厉渊面无表情的上楼。
“厉渊哥哥。”欧新月要跟上去,广碧云将女儿拽回来,“今晚你别招惹他!”
欧新月想着他阴霾的脸色,悻悻的不敢靠近。
……
卧室里光线暗沉,但对于它的主人来说,足以游刃有余找到需要的任何东西。往常这种时候,御兆锡都会靠在床头品着红酒。不过今晚,他注定被人打扰。
御兆锡穿件白色浴袍,站在床尾,盯着倒在他床上睡颜安稳的人。按照连忆晨平时的行为分析,她此时应该身在距离他卧室最远的客房躲着才对!
周围很安静,清浅的呼吸声时而划过耳畔。御兆锡走到床边,掌心在她肩膀推了几下,可他不知道,这张水床太过舒适,足以令人不愿醒来。
连忆晨动了动,“唔。”
女人的浅吟软语,并没打动御兆锡的心。他搭上她的肩,只要稍用力便能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叮铃铃——
最简单的铃声,御兆锡抽回手,走到桌前拿起手机。
“喂。”男人的声音低沉,却是温柔的。
将紧合的黑色窗帘拉开,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御兆锡侧身倚在窗前,墨黑的眸子落向楼下庭院,说话声很轻微。
身后那张大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御兆锡偏过头,声音压低几分“嗯,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御兆锡把拉开的窗帘重新闭合,挂断手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