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真的忘记了……

忘记这样子的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两年？还是三年……他记不得了，本是以为这样子的感觉再也不会出现，没有想到时隔这般长的时间，该来的依旧没有躲掉。

他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完全感觉不到自我的存在，然而他的精神念头，却像是被数以万计的针所刺一般，疼痛不得。

他想动弹，但是只要一个念头产生，那所有的针刺威力都会加重几分，让他有种撕心裂肺之感。

该死！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发作！

孔羽心有不甘，过往发作之际，他的身体都会虚弱一段时间，可如今他在公孙彻面前出言不逊，以后在小圣贤庄，只怕举步维艰，更何况，公孙柏是为小人，明枪易躲，暗‘贱’难防。

他知道，一旦自己再有虚弱的情况出现，他的处境将会非常糟糕——

只是孔羽如何也想不到，他越是挣扎，体内那道幽幽光芒所产生的吸扯力更加可怕，如同黑洞一般不断吞噬，他筋脉中所流动的灵气在刹那间便是被尽数吞噬，点滴未剩！

不论是对于修道之人还是普通之人，灵气都是根本，若是灵气散失，将会对身体造成无法弥补的后遗症。

眼下，孔羽就是这般处境。

不行！

不能继续这样子下去了！！

就算不为了自己，可若自己死去，那么将会害了另外一个人，如何都不行！

吼~

如同野兽的嘶吼之声响起，刹那间，孔羽体内的光团所产生的吞噬之力更加剧烈，然而只是几秒钟之后，那光团便是释放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下一刻，一道火舌由着光团释放而出，刹那间包裹住了孔羽周身上下所有筋脉。

嘶~！

如置火炉一般的感觉，孔羽的身体立刻发出焦灼的气味，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都被燃烧。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又是一股清凉之意由着光团所释放而出。

极致之火后，又是冰凉之感。

刹那间，他先前被燃烧过的身体得到滋润，所有破开的筋脉全部愈合，而早前被吞噬过的灵气在这一刻全部由着光芒所释放出来。

不再是有杂质的灵气，而是经过不断洗涤之后的灵气，洁净无瑕，晶莹剔透。

不仅如此，那由着光团所释放出来的最后一股烈焰汇聚在他双臂当中，他感受到自己双手传来的温度，不断跳跃的火焰之能，五指骨骼当中，澎湃力量感不断涌现……

直到这个时候，孔羽才是发觉自己的感知再度回归自我。

他不清楚体内的光团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是以为那东西对自己是个威胁，但眼下看来，它的存在，对自己并无威胁。

汇聚于体内的灵气让得孔羽有种畅快淋漓之感，体内所充斥着一股力量，让他只想抒发出来。

感受着身体中所传递而来的力量之感，他心中隐隐高兴。

过去修炼一直无法进步，这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无用的废物，但如今，一切卷土重来，他的修为并非无法提升。

凝气境三重天！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只是在小圣贤庄这般长的时间，他的心性也是接近宠辱不惊，只是兴奋过后，他很快便是冷静下来。

凝气境三重天，这在儒家弟子当中，绝对可以处于前二十的水准，而若是放在仙武城，那是连前五百都排不上号，更莫说以这种实力可以对付小圆满境界的公孙彻。

想及此处，他心中忧愁依旧未消。

往后，该何去何从？

……

……

夜色降临，黑暗之中，一抹月色悄然落下，蔓延整个小圣贤庄。

点点星光，照耀而下，院落小亭，荷塘之上，皆点缀如画卷一般。

院落屋脊之上，孔羽落坐其上，今夜是他习得画符后第一晚没有制作符箓，在他的身边，白雨涵静静依偎，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