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明月慢慢睁开眼时,却看到老者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眼角和耳廓似乎还有残留的血迹,那根异常伸出的舌头已不见,嘴角露出慈祥可亲的微笑;
刚才那副似乎气绝老死状的面容已荡然无存,一副露出精湛生机的气质面容呈现在江明月眼前;
老者看着江明月惊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用眼神示意般的看向江明月的双手,江明月才猛的回过神来,赶忙把双手从老者的身体上拿开;
但旋即他看到了自己已惨不忍睹,似乎刚被剥了皮的双手,上面布满了奇丑无比的超大汗孔,汗孔中心渗出的暗红色血液已聚满成片,随重力如滴水般向下滴着;
低头看去,自己所站位置已被滴下的血液浸渍了一大片,而他低头的动作让面部正在下流的血液改变了方向,流入了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又扫了一下身上,包括白大褂和贴身穿的衣服也都已被血液浸渍;
江明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转过身,却看见王大成横抱着钟声芳走出了房间,心下已明白了刚才钟声芳做了什么;
他担忧的同时赶忙走进洗漱间,迅速把身上的衣服脱的一干二净,拧开冷水淋浴冲洗着全身;
在镜子中赤裸全身的自己,此时犹如被人剥了皮,浑身鲜血淋漓,密集的丑陋汗孔狰狞着向外吐着暗红色的血液,在被冰凉的冷水冲击后,这些张嘴吐血的汗孔立马闭住了嘴,渐渐消失于无形,密集程度慢慢降低;
不到二十分钟,江明月的全身体肤已恢复如初,他怔怔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任由冰凉的冷水冲击沐浴着他的全身;
良久,他突然想起了义父,这个老者发生这样的事多半与义父有关,不知义父是否安好,自己得找机会回去一趟;
想到这,江明月裹了一条浴巾,把浸满血液的衣服丢弃在卫生间走了出来,却看到包括王大成在内的六个人围在老者的身边静静的不说话,老者盘腿坐在病床上似乎在调息修养,眼角和耳廓的血迹仍未擦去,六个人神色凝重,作戒备状;
当看到江明月出来时,王大成立即走过来拉着他出了房间,来到另一个观察室;
这时,他看到钟声芳躺在病床上,颜容憔悴,双眼紧闭,那道平时看去不怎么显眼的疤痕此时鲜红如血,分外显眼,嘴角残留着血丝,双手指和手掌也沾满了污血,估计从江明月的双耳廓处得来;
他明白在他快被老者啸声震的心神大散时,是钟声芳捂住他的耳朵,不知用一种什么方法阻挡了老者啸声对他的伤害,而她自己却成了这样;
江明月快速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寸脉,发觉她的心律快而不齐,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和,那道疤痕时而鲜红如血,时而又退成暗红;
他知道钟声芳被啸声伤害到了,但情急之下自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帮助她,不由的抬起了头看向王大成;
义父池恒展把昨天上龙塔碰到华清荷的细节在车上告诉了他,从华清荷的记忆中,他们判断指使华清荷跟踪池丽丽和自己的就是眼前的王大成,而且记忆中显示是王大成治好了她的失忆症和难于沟通的自闭症;
如此说来,义父猜测的是对的,王大成确实是暗界派往明界的护法,他所掌握的经世之能之一就是岐黄之术;
想到这,江明月用一种王大成看来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大成,心道:“为什么他还不抢救钟声芳?”
看了一会,看到王大成还没有抢救钟声芳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似有一种戒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