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百息向旁过的谭小五使了个眼色,谭小五啷声说道:“只要能在我底下过得去,就留下,能在霍天王手下过得去,给一万两年薪!”他说完抽刀跳进厅中,黄河浪眼中现出轻蔑之色,谭小五舞了几圈刀,虎虎生气地道:“不知哪位有胆量先来试试?”
众人一个也没有主动上前,好像他们对谭小五丝毫不感兴趣,谭小五怒道:“怎么,你们都不敢了吗?否则弃权就要滚蛋了!”
尹秀才施了施礼,道:“谭大侠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在下斗胆向谭大侠讨教几招吧,还望谭大侠手下留情!”
谭小五哼了一声,说道:“少废话,快快拔出你的剑来!”
尹秀才施了施手,道:“这儿的空气不好,拔出我的剑来,我的剑就会很容易生锈,还望谭大侠多多担待!”
谭小五怒不可遏,喝道:“少要戏耍老子,担待你妈的屁!”挥刀向尹秀才砍去,尹秀才双臂立即抬起去挡,不住后躲,口中却不迭地道:“谭大侠,饶命啊,谭大侠饶命啊!”谭小五一阵急攻,但是他的刀总是有惊无险地堪堪从尹秀才的胳膊边滑边,或从胳膊缝中穿过,尹秀才却毫发无损,谭小五的愤怒立即化作一种恐惧,随黄河浪来的那些汉子一个个哈哈大笑,除了那个冷冷的女子,好像一切事都与她无关一样,霍百息大吃一惊,喝道:“谭小五住手,退下!”
谭小五往后一退,尹秀才道:“多谢谭大侠承让,谭大侠不但武艺高深,胸怀也是宽敞地不得了,令在下没有一扫斯文!”谭小五一张脸紫得猪肝也似,悻然退下,霍百息冷笑起来,道:“没想到尹先生武艺如此精深,容在下一试!”一纵身抽出小刀,向尹秀才头顶刺去,尹秀才急叫道:“啊哟,霍天王的武功厉害得不得了!”尹秀才一边叫,一边躲,两人砍得快,躲得更快,已而尹秀才挥起剑鞘,和霍百息拆了起来,不一时霍百息全身出汗,往后一掠,拱手道:“没想到,尹先生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尹秀才道:“在下侥幸挺到现在,全凭霍大侠和谭大侠手底承让,不知在下能不能过得去?”
霍百息心情十分糟糕,说道:“可以了,一万两银子,下一位是谁?”
逸悦冷然走出,霍百息喝声:“招!”飞身而起,那小刀向她心窝刺去,又急转切向她右下腹,逸悦身子站着不动,突得抽剑而出,猛然砍向霍百息,霍百息来不及躲,只得抽刀急挡,只听一声金铁交鸣,霍百息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小刀差点脱手飞去,饶是他轻功卓绝,又迅速地将那小刀捏住,但是逸悦仍是一阵阵抽刀猛砍,每一刀都是砍在了霍百息的小刀上,霍百息身形就像狗儿滚一样,狼狈不堪,那逸悦自始至终,身子仍是一动不动,十数招过后,逸悦往后一退,不发一言,冷然站着,再也不任何人,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胜负已判,霍百息站在厅中,甚是尴尬,诸葛大院的那些汉子,也一个个惊得交头接耳,霍百息不得不为自己打圆场,说道:“逸悦姑娘武艺高强,也被诸葛大院录取了,年薪一万两银子!”
赵刚凛然走上去,说道:“霍天王如果太累得的话,可以歇会再动手!”
霍百息道:“不用了,招!”一刀直刺赵刚咽喉,赵刚侧头迅速躲开,右臂招起,伸指点向霍百息腰间大穴,霍百息轻功极高,自不会轻易让他得手,两人招来式往,赵刚的手指“嗤嗤”作响,显是内功高强至极,打得一时,霍百息心想,这样下去,最后自己还是要丢丑的,便往后一跃,高声道:“赵先生武艺高强,也是一万两年薪了!”
赵刚面无表情地往后一站,似笑非笑地拱手道:“承让了!”
最后上来的是黄河浪,他轻蔑地了霍百息一眼,突然间霍百息只觉得一阵屈辱涌上心头,对黄河浪的印象可以用“恶劣”二字来形容,一不做二不休,遽然一纵,小刀直向黄河浪咽喉刺去,却觉得自己的咽喉突然一阵冰凉,整个世界都静了,每个人呼吸都捏到了嗓子眼,黄河浪的剑尖已抵在霍百息的咽喉上,霍百息痛苦而吃惊地呆着他,黄河浪奇怪地笑了一下,那是种十分自我满足地笑,霍百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黄河浪道:“一万两对我于来说,其实有点太少了,是不是?”他的剑尖向霍百息的咽喉捣了捣,霍百息能感觉到自己咽喉上的森森凉意,但是他知道血绝对没有出,那是一种十分恰到好处的力量。
霍百息心中一阵恐惧,黄河浪抽回他的剑,说道:“不要怕,我又不会杀你,从今以后任何人再也休想在这儿随便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