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回答:“不要小看低级主意,有时候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刚说他已经搬了家,距离之前的公寓大概有三十多公里。先是悄悄找好房子租下来,搬家的时候还故意让货车走偏僻路线,好观察有没有汽车跟踪。
“这样最保险了,一会儿别忘了把新家的地址发给我。”我说。方刚还告诉我,他刚给老谢打了电话,让他最近多留意那个蒋姐是不是在泰国,我说我也会盯着,又问方刚,除了蒋姐,还有没有他得罪过的人会这么干。
“这么说来,还有那个印尼的姜先生,不过他已经被打残,没个一年半载都出不了医院;惠州的齐老板已经死了,他老婆带着大笔遗产改嫁,恐怕没精力找我麻烦。”方刚说。
我问:“这几个都是我也知道的,你自己的生意有没有结下仇家?”
方刚说还真没有,他卖佛牌事先都会说好利弊,后期有客户要擦屁股,不给钱是绝对不做的。如果说不给善后也算结仇,那他的仇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了。我心想,客户翻脸的情况我也遇到不少,这两年起码也有几十个。要是真怀疑,每个人都有嫌疑,根本就无从调查。
过了几天,我正在从寺庙回表哥家的途中,接到在南方念大学的一个姨家表弟QQ留言,问我空间里怎么全都是泰国佛牌,你不是在卖这个东西?我说没错,我现在开了一家佛牌店,经常跑泰国进货。表弟来了兴趣,我问:“怎么,你也对泰国佛牌感兴趣?想请个能让考试成绩变好的佛牌不成?”
表弟回复:“田七哥,我现在在广东XX市的一所高等医学院上学,那天和我老师说起我有个表哥好像在卖泰国佛牌,他就让我问问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是想买还是咋的。要不我把我老师的手机号给你?他姓丁,你有时间再给他打。”
我这个表弟是二姥爷家的两姨亲戚,叫李凯,小时候去农村串亲戚经常和他一起玩,家里挺穷的。后来农村被通用公司征地拆迁,他家分了两套房,以后联系就少了,只在QQ上偶尔聊天。两年前听说他考进了广东一所医学高校,我还很羡慕。出来要是能当医生,那就牛B大发了。
听了他的话,我连忙说好,再把号码记下来,回到表哥家后在卧室里坐下,就打了这个电话。接通后问是不是丁老师,对方说是,我说:“我是开店卖泰国佛牌的,我表弟李凯好像是您的学生,让我打这个号码。”
丁老师马上“哦”了声:“对对对,李凯是我课的学生,昨天我和他聊天,他说他有个表哥好像在做泰国佛牌生意,我就托他帮我问问。您现在就在泰国吗?”
我说:“我住在泰国的罗勇府,每年都要在泰国和沈阳之间跑很多趟。”
丁老师说:“那就好,您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吧?我朋友总和我说泰国佛牌和法师有多么神奇,他两口子刚结婚一年多,感情不好,总吵架,还要离婚。后来去了趟泰国,找什么法师做了个情降法事。回来后他妻子就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可好了,现在孩子刚满月!”
我笑了:“泰国的佛牌和阿赞师父们确实有法力,你也想做情降法事?”
“我和老婆都结婚十几年了,老夫老妻,连吵架都没兴趣,哪里用得着做那个,只是”丁老师似乎有口难言,我让他直说,不管是鬼鬼神神,还是升官发财转运,我这里都能搞定。
丁老师说:“好吧。您也知道,我是个大学老师,去年刚评上副教授职称。要是说想找您弄个泰国能辟邪的佛牌,是不是太可笑了?”
“这有什么可笑的啊?”我没明白,“辟邪物是真实存在的,有需求就有交易,又不违法,为什么要笑话你。”
丁老师说:“您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这里可是高校啊,最讲科学的地方。但我要是从泰国弄个佛教辟邪的东西,那会让、让师生们笑话,搞不好还会被校党委书记处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