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笑着说:那你干脆在孔敬租间公寓吧,客厅里摆一张床,我可以睡外面,你睡卧室。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个照应,你请牌咨询我的时候也方便,我给你打折,免得你出房租觉得不公平,田老弟,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还真觉得是个主意,但又摇摇头:你打呼噜太响,我可受不了,赚的钱还不够去医院治神经衰弱的。
老谢说关上门就听不到了,而且还可以戴上耳塞,别说打呼噜,地震也没事。我想了想,觉得可行,就让老谢帮我留意合适的房子,不要太偏僻,地点越热闹越好,但房门和窗户必须是防盗的。老谢乐得连连点头,我心想这老狐狸今后连房租都省了,还是真会算计。记系低划。
几天后,老谢在孔敬大巴车站和中心广场之间的商业街租了间公寓,有卧室有客厅,里面比较简陋,但无所谓,我们要的是安全和热闹而已。我退掉在罗勇的公寓,搬去了孔敬。再把消息通知方刚,方刚回短信:你小子不跟女人同居,却和那个又矮又胖的老狐狸同住一间公寓,是脑袋坏掉了,还是想做变性手术?要不要我帮你找医院,可以打折。
我笑着回复:我对男人没兴趣,搬去孔敬也是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互相有个照应。
等我搬去和老谢同住后,就后悔了。以前我只是在和他碰面的时候请他吃饭,每次他都会宰我一顿,我以为他平时省的少,看到我的时候才开荤,现在我知道了,这家伙的饭量简直就是无底洞,一天三顿饭都跟着我蹭吃蹭喝,食欲非常地好。到点儿就饿,多等十分钟都不行。
最方便的是,每次我有客户要牌,就不用发短信和打电话了,老谢出去请牌的时候很痛苦,既不想让我知道他认识的阿赞师父住在哪里,又怕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最后非要让我指天发誓,绝对不会背着他私下去找阿赞师父们请牌,否则出门就被雷劈成烧鸡,才同意可以让我跟着去。
我躺在床上:我可以不去啊,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老谢急了:那咱们还同住有什么用,两个人不就是为了壮胆的嘛!我说那就别让我发那种无聊的誓,你认识的阿赞师父,我肯定不会私下去找,可不像你那么狡猾。老谢没办法,只好信了。
有一天,方刚给我打来电话:有新消息了,我的朋友在昨天下午跟踪姓姜的来到阿赞屈带的家,晚上另外那个负责盯阿赞屈带的朋友又看到有人带着一个死婴去那里。他设法打听,那人称是通过中间人得知阿赞屈带正在高价收购难产而死在孕妇腹中的死婴,每个两万泰铢。刚好那死婴是他表哥的,他就在医院悄悄收买了护士,把死婴弄出来,连夜送给阿赞屈带。果然得到了两万泰铢,但不是阿赞屈带给的,而是一个不会讲泰语的中年男人,像是中国人,脸上有疤。
我说:那人肯定是姜先生了,为了整我们,他还真下本钱。
方刚哼了声:世界上只有他会整人,我方刚就不会?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问我最熟悉的阿赞师父有哪几个,我想了想,说也只有阿赞NangYa和阿赞洪班了。阿赞NangYa和我们的交情自然不用说,而阿赞洪班是老谢的远房叔叔,交情也好,这两人没问题。方刚说:我最熟悉的是阿赞巴登,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应该能搞份大礼送给阿赞屈带和姜先生那们。
什么意思?什么样的大礼?我连忙问。方刚嘿嘿笑着不回答,说现在还没有把计划的细节完善,到时候会通知我配合。
过了十几天,方刚让我问问阿赞NangYa在什么地方,这几天能不能回来一趟,有重要事情商量,最好把地点安排在孔敬。我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她说在泰国南部城市那拉提瓦的某个地方,跟两名马来降头师共同修法。我说了方刚的意图,她说既然是重要事情,那就回来吧,正好她也想结束修法,回清迈去,大概两天后能到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