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有人在曼谷见到鬼王的一个徒弟。方刚说。
老谢问:这算什么情报?
方刚哼了声:老狐狸,难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事先说好,你们俩各欠我五百泰铢的信息费。菲律宾第一降头师、鬼王派的老大共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大马的,还有一个是菲律宾人。那中国人几年前就回国去了,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修法。那个马来人倒是在东南亚四处游荡,还接过不少台湾香港的生意,但很少落死降,都是以解为主。而那个菲律宾人因为和他师父一样,收钱就落降,生死都行,多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没一百也有九十五,结仇不少。所以他很少离开菲律宾,而现在到了泰国,不是很稀奇的事吗?
我和老谢都哦了声,忽然,我想起一个人,问:阿赞巴登不是鬼王的徒弟?老谢也跟着问。
方刚说:严格来讲,阿赞巴登并不是鬼王正式承认的徒弟,只是和他学过两年多的菲律宾降头术,最多只算半个。
半个徒弟都这么厉害,那正式徒弟得到什么程度?老谢问。
方刚没回答,说以后碰面再详谈,让我们去清迈的路上小心谨慎,晚上要是在清迈过夜,尽量找市中心比较热闹的地方落脚。
到了清迈已经是傍晚,我俩先按方刚的嘱咐,找了家在大巴车站附近的酒店订客房住下。睡到半夜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方刚打来的,说他连夜到清迈办事,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了酒店名称,方刚让我等他,说马上就到。
我睡得迷迷糊糊,心里很奇怪,方刚连夜到清迈有什么事要办?又睡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方刚说已经到了这家酒店,让我去楼顶找他。我问为什么是楼顶,他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只好穿上衣服出门,顺便去敲老谢的房门。里面传出呼噜声,我敲了几下没开,就没再敲。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顺楼梯往上走,到了顶层,找到通往顶楼的安全门,来到酒店的楼顶。清迈是泰国北部城市,温度比曼谷、芭堤雅和罗勇这些南部城市要低不少,晚上更是有些凉意。我看到方刚站在楼顶边缘,朝楼下看着。
我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站着?正在疑惑的时候,方刚回头看到我,朝我摆了摆手。我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方刚嘿嘿笑了,纵身从顶楼跳下。我大惊,下意识伸手去抓,早就晚了好几秒。站在楼边缘,看到方刚已经摔在楼下,却慢慢爬起来,抬头朝我招手。
难道这样也摔不死?我忽然也想试试,刚要屈腿,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回头看是老谢,和另一名服务生。
方刚跳下去了没事,我也试试。说完我就要跳,老谢和服务生冲上来死死把我抱住,我嘴里说没事,你们别太激动。又有一名服务生跑上顶楼,两人把我抬起来弄到楼下。我忽然一阵困意涌上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老谢就站在床边,焦急地来回走着。看到我醒了,他马上跑过来,还没等他张嘴,我已经把昨晚的事全都记起来,连忙问:我没跳楼吧,方刚来了吗?
老谢说:哪里有什么方刚啊,田老弟,你居然还记得那些事?要不是我尿急上厕所,听到似乎有人敲门,就开个缝探头看看,发现你朝楼上走的半个身子,现在你都唉!
我后怕极了,心脏怦怦直跳,很清楚昨晚那只是个幻觉。老谢说:是魂魄降,绝对是鬼王派的魂魄降!
我问什么意思,老谢说昨天中午在孔敬,我听到的声音和症状,再加上昨晚的事,证明我虽然没有直接中招,但还是被魂魄降所侵。我说:魂魄降有这么厉害?我不是已经躲开了吗,跑到清迈居然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