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羽先天就缺了些资质，虽然最后能化为人形，但是脑子却并不灵光。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是个文静谦和的漂亮少年，但是与他相处久了的人都会知道，他还是当初那个白白胖胖的小老虎团子。

黎音把目光移向了琉璃，淡淡道：“别叫我妖皇，如今我已经不是妖皇，而是妖后。”

妖皇与妖后，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这中间黎音却走了一千多年。

琉璃又一次行礼：“在奴婢心里，您永远都是妖皇陛下。”

黎音神色不变，但是她如今的元神强大远超出当年鼎盛时期，自然可以感觉到这句话绝对是琉璃的肺腑之言。

她淡淡的望着琉璃：“既然如此，当年的事想必你也还记得吧？纨素已经死了，真相或许只在你和她两个人之中。当年，究竟是何人透露本座渡劫的地方给那些人修知道的？”

琉璃闻言，眼底再度流露出那种痛苦的神色。

她不说，黎音也不追问，只是以冰冷的眼神望着她。

琉璃是她还没有成为妖皇的时候就就带在身边的小妖修，后来跟在她身边将近两百年，黎音实在是不愿意怀疑她。但是黎音更不会忘记自己当日心底的那无尽的仇恨，即使过了一千多年，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依旧如此清晰。

琉璃的嗫嚅了一下，才回答道：“纨素已经去了？可是陛下您下的手……”

黎音看了她一眼，片刻后才道：“不是，她是被璎珏那个小丫头暗害死的。”

琉璃似乎是松了口气，垂下眼眸道：“此事与纨素无关，是奴婢……无意中将此事透露给旁人的。陛下若是有怨恨，尽可以冲着奴婢发泄。”

黎音闻言，眼底反而是掠过一道精光，她看着琉璃，良久才笑道：“琉璃，本座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你不会为了钱财名利出卖我，也不会为了修为实力。这个消息就算是从你这里走漏的，也绝非有意。能让你无心的说出这个消息的人，必然也是你信任的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琉璃愣了一会儿，眼圈突然就红了。

她的主上，依旧相信她的忠诚，这一点，已经足以让她这么多年都愧疚不安的心变得坦然了。

她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当初，主上在天霂山渡劫的消息，奴婢只告诉过白雪飞大人。”

黎音眼眸微微一阖，有些心痛但是却并不意外，白雪飞与她是至交好友。能让纨素和琉璃两个人都不设心防的，也就那么寥寥一两人，而白雪飞便是其中之一。

黎音看着琉璃：“你可知道，白雪飞与本座的关系如何？她是绝对不会背叛本座的。”

琉璃闻言，眼神有些黯然：“可是陛下或许不知道，当初白雪飞大人已经订婚，那一次她来妖皇宫是送请柬而来，只等您渡劫成功就请您去参加她的婚宴。而后来，那婚宴却取消了。”

黎音眼神微微一动：“后来妖族被人修偷袭，他们的婚礼自然是不能举行了。”那栾歆与白雪飞长得那么相似，难道是白雪飞的后人？

琉璃摇头：“白雪飞大人的对象，其实是一名人修。也是当初率领人修追杀妖修的联盟之主，据说，他已经拥有了超越大乘期的修为。”

黎音默然良久。

所以，妖族几乎被灭族的惨祸，便是因此而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