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炮灰”称号回到久违的校园,望着远处高大的教学楼,姚小艺竟然有些害怕的感觉。
和金羽铭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姚小艺也曾担心过学业的事情,可是,那段疯狂的日子总会让她将那丝担心压在心底,无所忌惮的享受生活。可是,当她被甩掉,要独自面对如今的状况时,她真的害怕了,她已经逃了很多课程,大一的第一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她该怎么通过期末考试,她落下的课程太多了。
东华财经大学的西北角,这里是大学建立之初最早建立的一批宿舍楼,经过几次翻修,单看外表还算过得去,姚小艺住在A区16号楼。
316寝室,姚小艺提着那个装着豆沙面包的塑料袋推门进去。
寝室不大,四个人住,还不到二十平米。窗户是向北的,已经五点钟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回来,姚小艺打开寝室内的灯,心中竟然有点恍然。大学生活突然距离她好远,看着桌面上摆着的书籍,她咬着下唇,在靠门的右手边位置坐落下来。
硬硬的椅子,落了灰的桌面,头顶上是她的床铺。已经好久没有回到学校了,脱下衣服,她从面前的书架上拿下一本崭新的英语书,随便翻了翻,有些无所适从。
“喂,把灯关了,别耽误老娘的美容觉。”
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而后是床铺被挤压的声响。
姚小艺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便看到身后一个长发散乱的女生正在挠着头发,眯着眼睛皱着眉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南洁!”姚小艺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没有看到对方在寝室里。
“关灯!”南洁一头栽在枕头上,继续睡。
“哦、哦!”
姚小艺刚要起身,南洁猛地睁开眼睛,“姚小艺?”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姚小艺抬头去看南洁,一头松散的长发,细长的眉眼,有点像广告模特。
南洁挑了下眉,“你惨了!”南洁揉了揉脖子,舒展身体,“不过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就是逃课最多的人了。”她诡异的笑了笑,躺回床上。
“去文管楼,导员办公室。”南洁打了个哈气,“走的时候把灯关上。”
姚小艺一听便知不妙,后背一下子冷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南洁睁开眼睛,翻身看向低着头的姚小艺,她的肩膀有些抖动,“怎么,害怕了?不就是逃课多了点嘛,又死不了人。”南洁皱了皱眉,从床上爬下来,穿着一身黑色的绒衣绒裤,抱着双臂坐在她的椅子上点了根烟,“哭什么?”
姚小艺抹了抹眼泪,摇摇头,那呛人的烟味竟然有点让人心安的味道。
在316寝室里,她和南洁一样都属于那种没有交际圈子的人,一个是默默的不爱吱声,一个是潇洒随意的嚣张女。
平日里,寝室的其他两个女生都不愿在这屋里呆,根本无法忍受南洁在屋里抽烟的行为,她们也曾经和南洁闹过,可是当她们看到南洁衣领下隐隐约约的纹身时,就彻底灭火了。往后,她们总是到别的寝室串门,也只有不起眼的姚小艺能忍受南洁吸烟的习惯。
“就快期末考试了,总要抓点典型惩办嘛,大不了下学期补考呗,安心啦,我也是其中一员。”南洁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对了,话说你这一个多月也没怎么在学校住,是不是被大款包养了?”
一句话就戳到痛处了,姚小艺的眼泪更多,她明明已经可以放下的,可偏偏心里那抹伤痛就是挥散不掉。
“不是吧?真让我猜中了?富二代还是老男人?行啊姚小艺,深藏不漏啊!”南洁吸了口烟,穿着黑绒裤的修长玉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南洁的个子很高,人也苗条,长得更是没有话说,只是她随意的样子有些不搭调。
“我没有被包养,我、我……”姚小艺想要辩解。
“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支支吾吾的干什么?”南洁往地上弹了下烟灰,“别哭哭唧唧的,导员找你一天了,问便全班都没有你的电话,还真是神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么隐形的?哦,还有……”
南洁叼着烟起身,穿好裤子和外套,“看你这样子也不敢一个人去导员办公室,我娘勉为其难陪你去一趟,赶紧跟我走,你再不出现,恐怕导员就要联系你家里人了!”
家里人?姚小艺瞪大了眼睛,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父亲知道她的事情,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决不能让父亲跟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