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振的书房俨然名副其实,除了门窗的位置空闲着,四面墙壁通天到地全部是一如既往的整齐书架,屋里除了被井然有序的书架占据外,就那张挤满各种文件夹的工作台。
邵振绕进书桌在转椅前坐下,将处于睡眠状态中的电脑打开,邮箱提示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是阿木。
邵振好像并不觉得奇怪,毫不犹豫的点开了邮件,扫了一眼后关了电脑,沉思一会后便走了出去。
书房又俨然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像一片灰色的死海,静无声息。
两天后,张之恒如期举行自己的订婚宴,宴会设在汇丰大酒店,办得很热闹,甚至有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全场洋溢在一片喜气氛围当中,亲朋满座,碰杯声、祝福声响成一片。
到场的大半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商界政界成功人士,以及各大社团响当当的人物,身边都携带着一名打扮香艳的情人。
酒店各种安保不说,就连所有饭菜,都必须经过相关专业人士检测后才能上桌,进入酒店的人员都要经过几道严格安检。
当然,邵振也不敢疏忽,如果再死一个人,恐怕他的这个刑侦大队队长的位置就难保了。
所以,他早早的就安排了刑侦大队最精英的警员伪装成常人散落在宴会的每一个角落,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这其中就包括了大伟、阿翔。
这样看似布置得天衣无缝的宴会,就算那个人再神通广大,想在这里动点手脚,恐怕也难以逃出这天罗地网。
尽管从大伟实时传来的情报来看,宴会没有任何的异常,但邵振仍然难以掩饰内心的焦虑。
如果没有经历川冬国和李世荣的死,他可能不会把这这一切放在眼里。可是现在的他,已不能再小视这个罪犯,甚至必须得正面迎敌。
因为邵振第一次猜不到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可以在自己完全不现身形的情况下连连暗杀天城的两个金融大亨而没有留下一丝自己的蛛丝马迹。
邵振突然又觉得自己可笑,这些所谓的受害者明明就是自己连做梦都梦着要将之绳之以法的人,现在不应该感谢那个凶手才吗?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的去阻止。
也许,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也只有一个答案,因为他的的身份是警察,所以,他没得选,哪怕是复仇,他也得讲究证据。
邵振边想着,手一直摸着胸前的那块蝉玉,那是一直从小伴随着他长大的,虽然他不知道这块玉对他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他潜意识中只是觉得这块玉对他很重要。
邵振正沉思着,突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
邵振回过神,习惯性的看了眼电话号码,接起电话:“喂,大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大伟在电话里声音急切:“老大,不好了,张之恒中毒死了。”
“什么?中毒?你们这么多人不是在现场么?……马上控制现场,我这就赶过去。”邵振挂电话后,一脸的茫然,随手拾取警服冲了出去,他一直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汇丰酒店正门及各路通道均已被警方封锁,一大群闻讯赶来的新闻记者被警察谢绝门外,摄影机的快门声“啪啪啪”的响个不停,犹如这群记者和围观的群众此时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蠢蠢欲动的时刻准备着攻进去探个究竟,因为,这已经是第三个遇害的天城金融大亨了。
现场围观人群一见到邵振,立即从四面八方群蜂涌过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发问声滔滔不绝,人至声随。
邵振的表情凝重不形于色,他此刻心情烦透了,根本没心情跟这些记者周旋,边走随便对一旁的记者草草的应付了几句:“请大家安静,配合警方调查,不要破坏现场次序,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说完后,邵振在警员的带路下快步走进酒店。
门口又重新被警员死死的隔断了,挡住了欲涌欲进的群众和记者。
餐厅里已然人群骚动,窃窃私语,面面相觑的议论着,显得已按耐不住了的样子,个个都还心有余悸的沉沁在刚才的恐怖情景中,没有缓过神来,一脸茫然和恐惧。
空气中隐约搅浑着各种议声窃语,不远的人群中传来阵阵哭泣声,抨击着众人“剑拔弩张”的耳膜。
事发现场的酒桌周围同样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以防止被破坏误扰案情侦查,法医正在紧张的忙着对受害者的身体、衣物及食物做进一步的收集证据,忙得焦头烂额。
邵振的到来引起现场一阵骚动,大伟闻声看去,见到邵振已赶到现场,随之立马拔腿飞奔上前。
大伟走至邵振面前就已迫不及待的就案件具体情况做起大致的汇报:“老大,今天本来是张之恒的大喜之日,在这里举行订婚宴会,没想到却变成了自己的忌日。”
邵振阴沉着脸:“少废话,说实的。”
“是……老大,事发时间是今天下午3点25分,席间死者正和亲朋好友吃饭,突然毒发身亡,从面部开始僵硬,无法呼吸,尸体变蓝,随即窒息死亡。阿翔在其酒杯中所提起的检测样本分析显示,初步检测为一种不明高危致命毒药致其死亡,这种毒物无色无味,因为扩散速度太快,我们根本无法及时抢救,受害者一旦中毒,立即发作死亡。”说到这里,大伟停顿了下,带着强调的语气说:“不过,奇怪的是,其余所有食物都没问题,唯独在死者的酒杯中发现有这种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