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今天穿的是牛仔长裤,不必担心会走光了。
把装着罐头的纸箱立在墙角当做垫脚,她脱下高跟鞋,扶着墙站在了纸箱上。
哎,怎么还差一点啊!
没关系,只要她跳起来,手就可以勾住墙头,再把腿搭在上面,那她就可以爬上去了。
闭着眼睛把翻墙的动作想了几遍,做了个深呼吸,方思然猛地向上跳起,可腿抬起的角度不够,落下来时又踩翻了纸箱,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痛啊!她的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方思然现在不只是屁股痛,手掌也好痛。
特么的是谁把碎玻璃混着水泥砌成了墙头,从下面根本看不到,手一按上去就会被碎玻璃扎伤掌心。
忍着痛站起身,她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考虑着怎么才能翻过去。
脱掉自己的外套扔到了墙上,希望可以借此来减轻碎玻璃的伤害。再次立好箱子,方思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重新试了一次。
这一次她顺利的翻上了墙,虽然碎玻璃扎得她屁股好疼,但只要她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委屈的擦了擦眼角,她低着头在院内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你这是要红杏出墙吗?”贺圣杰好奇的看着坐在墙上的小嫂子,她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你才是红杏,你们全家都是红杏!而且我也不是出墙,我是想进墙。方思然顺着声音回头望过去,看到一个与贺弘逸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嗯……不对……”贺圣杰摇了摇头,双臂抱于胸前,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抚摸着自己下巴,笑着打趣道:“应该是红杏骑墙才对。”
方思然打量着一脸玩世不恭的少年,她猜到他是贺家人,却不知道他的身份,婚礼那天太多的人过来向她道贺,她这个轻度脸盲症患者根本就没记住谁是谁。
“小嫂子,你不记得我?”贺圣杰一向有点自恋,他觉得只要是女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对方就会一辈子忘不了他。
“你是贺弘逸的弟弟?”方思然有点不太确定,她记得那个脑残男应该是独子啊。
“bingo!”贺圣杰摆出一个非常有明星范儿的pose,得意的撩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我就说嘛,像我这种可以令女人过目难忘的男人,你没有理由想不起来啊。”
“不是。”方思然摇头否认,她觉得贺家贺弘逸这一辈的孩子好像都病得不轻,“因为你叫我嫂子,所以我猜你应该叫贺弘逸哥哥。”
听到她的回答,贺圣杰顿时深受打击,怅然若失的目光望向远方,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
“你来有什么事?”方思然现在只想快点把他撵走,她在墙上面已经坐不住了。
贺圣杰回过神来,向她晃了晃手上的保温瓶,说明自己的来意:“伯母让我过来给你们送汤。”
“伯母?”方思然越来越糊涂了,可能是屁股太疼了,以至于她的大脑都短路了。
“就是你婆婆。”贺圣杰悻悻地低下了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宽慰自己:不是我的魅力值降低了,而是像这种已经结婚的女人,蠢得心里只有丈夫了。
“啊,我知道了!”方思然恍然大悟,笑着认亲:“你是贺弘逸叔叔家的孩子,他的堂弟。你应该叫贺圣杰吧?”
“虽然你叫对了我的名字,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贺圣杰在心里默默地把她排除于女人之外了。
他以前只把人分为女人和非女人,但今天他为方思然专设了一个类别——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