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掐死他?我可不可以掐死他啊?我真的好想掐死他啊!
方思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某人的脖子,她从未见过有哪个人像他这么反复无常。
贺弘逸隐约感到一股杀气,向身旁睨了一眼。
错……错觉吧?虽然她看自己的眼神确实有点古怪,但毕竟自己也没做什么值得她动杀念的事情啊。
或许,她只是在对他决定拍下那对袖扣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吧。
哼,要是这么容易让你看得一清二楚,那我的智商不就和你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都说有秘密的女人更有魅力,其实男人也一样,方思然,你就为本大少爷的神秘感而神魂颠倒吧。
“看什么?”贺弘逸缓缓放下手中的号码牌,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拿回来。”
“那爸送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受?”方思然很想把他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当时不收,现在却要花五百万拍回来,贺弘逸,你有病吧?
见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贺弘逸不难猜到她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你别误会,我拍下这对袖扣不是因为我有病,也不是因为我想要臭老头的礼物,而是因为我不会让别人得到我的东西,哪怕只是曾经属于我的,哪怕只是我不想要的。”他冷笑一声,等自己拍下这对袖扣,就当着臭老头的面把它敲碎了,“所以我要那对袖扣拍回来,然后再亲手毁掉它!”
啥?方思然愣了几秒钟,随即即以一种万分崇拜、近乎膜拜地神情仰望着他,差一点就要对他合掌加额,下跪叩头了,心里更是对他赞叹不已:哇——!贺弘逸,你好变态哦!你真的好变态哦!
一分钟之前,她还在想,既然贺弘逸已经决定自己拍回那对袖扣了,那自己不如就成全他吧。
不是因为她舍不得钱,而是若由他自己拍回去,或许意义会更不一样。
幸好自己在落槌成交之前听到他这番话,否则她会因为自己的放弃而后悔一辈子了。
“……五百万第一次……”台上传来拍卖师的声音,打定主意的方思然向旁边那个帮自己举牌的女孩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加价。
被贺弘逸的气势吓得呆掉的女孩子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
虽然她是按照方思然的指示来做事,但心里却有些奇怪,明明是两夫妻嘛,为什么还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五百万哎……不,已经是五百一十万了,这么多的钱,就为了原价值二十万的一对袖扣?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好难理解啊!
“好,这位善心人士再次举起了号码牌,现在第七件拍卖品的价格是五百一十万……”拍卖师从事这份工作已经五年了,遇到这种超过物品本身价值几十倍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贺弘逸不耐烦地再次举起了号码牌。
“六百万!”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惊全场。
尤其对方思然来说,更是惊得小心肝都乱颤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她再次向那个女孩子使了个眼色,让对方将那对袖扣的价格提升到了六百一十万。
可她们的牌子刚刚举起,拍卖师还没来得及开口,贺弘逸第三次举起了号码牌。
“八百万!”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那种淡然的态度,就好像他说的不是八百万,而是八百块一样。
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宴会厅里反而变得鸦雀无声。而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啊!
贺弘逸你个大混蛋,为毛一下子就抬高到八百万啊?方思然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不行,一千万是她的极限,要是再这样下去,别说一千万,就算她有两千万,贺弘逸一定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出更高的价格。
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方思然的大脑第一次在炒股之外的时间里飞快的运转着,同时,她再次让那个女孩子帮忙抬价十万。
“好,这位善心人士再一次举起了号码牌,第七件拍卖品现在的竞价八百一十万元,我再重复一遍,是八百一十万元。”拍卖师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看向贺弘逸,见对方暂时没有表态,就继续说道:“八百一十万,还有哪位出价高过八百一十万元的吗?八百一十万第一次……”
贺弘逸没有举牌,不是他放弃了,而是他真的有点意外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和他唱对台戏。
冲着对方向自己挑衅的勇气,他向隔着一个位子的女孩子看过去一眼。
她年轻不大,像是大学刚毕业不久。
她的模样很陌生,身上的礼服也很廉价,出身应该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或许,她只是个枪手吧。
不过,不管她背后的人是谁,今天我就奉陪到底了。
这对袖扣,本大少爷势在必得。
这样想着,他缓缓抬起手,想要将竞价直接提到一千万。
可就在这时,已经考虑好对策的方思然开始行动了。
“老公,你怎么不举牌了?是不是手软了?我来帮你!”说话间,她伸手过去,看她的动作好像是要去拿牌子,其实却是故意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