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包括李烟烟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们很想劝阻陆蓥一不要再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但是没人敢开口说一个字。
“双胞胎……”赵远沉思着,所有人都沉思着。至此为止,所有事情都非常清楚,只有陆琢迩被抓这件事虽然不是不能解释,但总是显得有一些微妙,现在他们又听到了那些人还抓了不少双胞胎,这感觉像……
李烟烟思索了片刻,颤抖着声音问:“难道是……献祭?”作为曾经的杀手,邪恶团体圣火轮教的一员,李烟烟在名叫娄焰的期间看到和经历了各式各样的犯罪,邪丨教分子行事不可以常理估计,有些动作缺乏因果,并不以利益为导向,例如一些仪式性的行动,这种行动中从来不会缺少一样东西……祭品。
陆蓥一低垂下眼睫:“一个崇拜双生子的宗教,就像崇拜生殖与死亡,日与月,昼与夜,他们普遍认为那是一种完满,a国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对不对,老房?”被问到的房立文竟然像是无法承受似的避开了陆蓥一的目光,那双眼睛……实在让人不忍心看。
陆蓥一说:“他们采用一种叫作生祭的方式,把活着的人砍断四肢,挖去眼睛,割掉舌、鼻子、耳朵,等着鲜血流尽,他们分享那些鲜血,生饮,甚至用血来洗澡,他们觉得那代表永生不死的荣光,最后,在祭品奄奄一息的时候才砍下他们的头颅,把那些头颅摆放在祭台上,标榜虔诚。”他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的眼睛模糊了一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他吸了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说,“如果我们当时赶回去再过来救,一定来不及,所以我和琢迩会合后又通知了老常过来,我们商量了一下,拿出了两个方案。”
“琢迩的方案是他留下继续伪装人质,我和老常则想办法在盛典开始的时候在外面制造骚动,当那些邪教徒开始试图寻找捣乱者的时候,他会趁乱放走现场其他的‘祭品’,通过里应外合,搅乱盛典,然后伺机逃跑,能逃走几个是几个,而我认为他留在那里太过危险,我的主意是我跟他对换身份,让老常或者某个镖师带着他先下山,把援兵带过来,其余照常执行,我们俩谁也没法说服谁,就在这时候,萧芳来了。”
“她?”所有人都觉得不敢置信,总觉得到了这一步,萧芳这个存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一个诱饵,一个试图逃跑却跑不出怪物的巢穴最终被抓回来的可怜的叛徒,从她重新踏入龙城起,她就应该没有别的作用了。
“她来干什么?”里奥问。
陆蓥一说:“琢迩知道的一切其实都是她说的,她说她想离开这里,她愿意帮我们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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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卓阳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着,他一边借助柔术活动身体关节,将绳结一点点地收紧,一边打量着周围。包括他和兰戎在内,这间狭小的屋子里目前一共有七个人,都被捆得跟粽子一样,好些人都还没清醒过来,想必都是跟他一样,被强行掳掠至此。
他当时正藏在*的车里伺机而动,冷不丁发现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他猜想应该是两方竞争对手*保全和复兴保全动起手来了,而选择了*帮忙的宁远按理也应该会出手。卓阳的任务本来就是以打探各家底细尤其是宁远的底细为重,所以便偷偷从原本躲藏的装货物的防雨布下面窥看外界情况,打算谋定后动。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看到了一场一边倒的枪战,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票人对*、复兴发起了无差别攻击,而宁远则不知去了哪里。卓阳单枪匹马,自然不会去找这个晦气,寻思着要找机会溜下车,回去再说。战场很快安静下来,卓阳听到了几声枪响,然后是人倒地的声音,不知是谁中了枪,然后他藏身的车子开了起来。卓阳安静地等待着,听着车轮碾压的声音,草茎折断,枝干断裂,虫子轻声鸣叫,他判断他们又回了鹿角镇附近的大封山。当车子转弯减速的时候,卓阳趁机跳下了车。然而走出没几步,他便碰到了蓝戎,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判断,有人给了他一阵镇静剂,放倒了他。
“对,我们联手离开这里。”同样被捆缚了双手双脚的蓝戎清楚说道。
卓阳的手指轻轻一动,绳结刚好被送到了他的掌心,他从舌头底下吐出了一片薄薄的刀片,借助肌肉灵活地送到手心,飞快地隔开了绳索:“我不信你。”他蹲下身,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索,而后将锋利的刀片对准了蓝戎的咽喉,“说,这里到底是哪里,你们想做什么?”
蓝戎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痕,因为太细了,所以血并没有流出来很多,刚刚够晕红了这一横,倒像是道天生的胎记。尽管命被卓阳握在手里,他却似乎并不是太在乎,依然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杨怀礼想做什么。”
“杨怀礼?”
蓝戎说:“大封山武林大会,临时加开了一个选拔大会……”他问卓阳,“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选拔大会究竟是不是真的,而眼下你脚踩的这座山又究竟是不是大封山?”
“杨怀礼对镖师协会的网站做了手脚?”另一个声音传来,卓阳掉过头去,发现了这间屋子里第三个醒来的人,是天权的胡武。
“卓副总,不,卓队,久仰了。”他说着,一双眼中再不掩饰真实的情绪,那是一种带着一些偏执的名叫傲慢的情绪,“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和你一样来自于潜龙,我曾经有幸……是你的继任。”